她也知道,这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捐了就捐了,可就是心疼她主子,这么大笔的银钱说捐就捐,好歹给自己留点赔偿费啊。
“瞎想什么?我要真拿了这银子才烫手呢,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希望沈公子本性难移,能源源不断地给我们送钱。”
墨香讥讽道:“他这回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来招惹您啊,就是个胆小鬼。”
“那你可错了,沈家从来不是息事宁人的性子,沈夫人最爱面子了,这件事还没完。”
墨香起初不认为沈家还能做什么,直到靳掌柜跑来山庄找邵芸琅,急的满头大汗。
“东家,咱们进不到货了,有人专门堵截咱
们的货源,就连平时给咱们供字画的那些书生也转卖给其他家了。”
邵芸琅平静地问:“从何时开始的?”
“半个月前就有征兆,只是小人以为是巧合,可连续半个月都买不到一刀纸,铺子里已经没什么可卖的了。”
邵芸琅笑了一声,“沈夫人也挺厚道的,还让咱们清了库存。”
靳掌柜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确实是沈家截了他们的货,没想到东家心里也一清二楚。
“那您看……”
“不要紧,挂个牌子,就说东家有事停业几日,你也回家歇歇。”
“这……”靳掌柜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不想就这么丢了,提议:“要不小的约沈家的几位大管事出来聊聊?”
“不必,我心里有数,无需理会他们。”
靳掌柜见她一点不着急,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安了一半,先回去将铺子关了。
“靳掌柜,您去见过东家了?怎么说的?”隔壁铺子的杨掌柜一脸关心地问。
靳掌柜便将结果告知他,唉声叹气道:“我就知道沈家不好惹,没想到他们还干这种压榨小商户的勾当,实在气人。”
“他们要来阴的,官府都管不着这事,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我东家出身不凡,倒不怕那沈家泼妇,可毕竟只是一间笔墨铺子,犯不着大动干戈,也不知她会如何解决。”
“那就先等等看吧,来来来,进来喝杯茶。”杨掌柜极为热情地招待了靳掌柜。
患难见真
情,靳掌柜对他好感倍增,几乎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
战事结束,上报给朝廷的封赏与抚恤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
杨钺得知邵芸琅给他们送钱,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们的交情已经深厚到这般境界了。”
“什么交情?”杨蹇大老远就听到笑声了,走近了就看到自家弟弟对着一封信傻笑。
那笑容绝对能用“春心荡漾”来形容。
“咳,没什么,就是我们又收到了一大笔捐款,是给阵亡的将士们的。”每回大战,军营没少到当地富豪乡绅那化缘,钱粮也有不少是靠爱心人士募捐来的。
但一次性能捐出十万两的少之又少,在北地,也少有这么有钱的人家。
“十万两!确实不是小数目,谁这么大方?”
杨钺不肯告诉他,“你以后就知道了。”
杨蹇从他手里夺过信纸,定睛一看,“又是姑苏来的消息,咱爹……咱爹竟然能给人当长工,说出去谁信啊。
你好像很关心这位谢三夫人的消息,你在那边开了间铺子不止是为了赚钱吧?”“看你说的,开铺子不为赚钱还能为什么?”杨钺转过身去,假装看舆图。
杨蹇想想他喜欢的那位,对杨钺心生同情,“你身在军营,那位远在姑苏,你这样如何能得到美人心?”
杨钺还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不能肯定自己这辈子能不能修成正果,只是忍不住想去关注她而已。
过了几日,杨蹇突
然给他分派了个任务。
“那十万两银要从姑苏运过来,劳烦杨监军负责押送。”
杨钺吃块饼差点被噎死,震惊地看着他,“我堂堂监军,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你竟然让我去押送银子,还只有十万两!”
反击
“十万两不少了,还是抚恤金,这一趟赠银会高调运送,一路难免会有贼人惦记,需有精兵强将护送。”杨蹇解释道。
“行,什么时候出发?”杨钺也不矫情,能有光明正大南下的机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天后吧,你可带五百亲卫兵随行。”
“好,离开之前,正好将蛀虫一把抓了!”杨钺斜了大哥一眼,“这件事我来,大哥不必沾手。”
杨蹇犹豫着问:“真要这样?”
“呵,那我们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