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他们夫妻二人闹不和?可有听到他们吵架?”刑部尚书诱导地问道。
“并未吵架,只是午后姐姐带我去宁侧妃院子时,曾
因严嬷嬷一事,二人有些争议,谈不上吵架,且淮王当时对姐姐态度极好,还说晚膳要过来一起用膳。”
姐妹相残
“王府平日晚膳都是酉时初用的吧?”
王府的管家出来应答,“是酉时初,不过王妃院子一直是小厨房管着饭食。”
王妃院子里的厨子也交代说,王妃确实让他多做几样王爷爱吃的菜,说王爷会过来用膳,一般王爷什么时辰过来就什么时辰传膳。
这时间脉络太清晰了,根本不需要过多盘问。
“如此说来,你是在用晚膳前离开的,你离开时王爷过来了吗?”
邵芸琅摇头,想了想又改点头。
“这是何意?来了还是没来?”
“我离开时还没来,不过我在出院子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因为急着离开,我也不曾回头看。”
“那你也没听到他们二人在你离开后发生争执?”
“没有,我并未见他们二人独处,此事应该问这院子里的下人更清楚吧,大姐姐身边的丫鬟婆子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都问过了,下人们也都交代了,说是王妃派他们出去干活了,且各个都有不同的理由,显然是特意为之。
这就奇了,一个王妃,单独留了一个丫鬟在院子里,而恰巧那个丫鬟又烧死了,也就是说,当时这院子里只有淮王夫妇在,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凶手。
皇后冲过来一脚踹倒了邵宛卿,训斥道:“你个毒妇!你竟然连自己丈夫都杀!你还是人吗?枉我儿对你情深义重,非你不娶,你才嫁过来几天,不仅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孩儿,
还害死了他,我要你们武侯府为我儿陪葬!”
邵宛卿一直没说话的机会,此时抱着皇后的腿大声喊冤:“母后,真不是我杀了王爷,是邵芸琅杀的!她说谎!”
“呸,你还想嫁祸旁人,她为何要杀淮王?”
“因为……因为今日下午,我将她迷晕了,我……我本是想将她送给王爷,那样王爷就会原谅我了,可我没想到,邵芸琅竟然……她竟然逃脱了,还杀了王爷嫁祸于我……”
这话是众人第一次听说,包括梁氏,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杨钺摇着扇子笑道:“好一出姐妹相残的大戏啊,一时间竟然不知是姐姐狠毒还是妹妹巧言善辩了,有趣,真有趣!”
邵芸琅顶着众人怀疑的目光,诧异地瞪着双眼,“我……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在姐姐屋里喝了半碗燕窝粥,之后睡了一觉,醒来时只有我一人在屋里。
我当时有些不解,出去时看院子里也没人,就糊里糊涂地离开了。”
大理寺卿目光如炬,盯着她问:“邵二姑娘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走了?难道你不该和王妃告别?也没和任何人说你要离开?”
“没……当时院子里没人,天色已晚,我着急着离开,就去隔壁喊了灵犀,两人一起离开了王府,府里不少人都看到了。”
虽然这其中有些不合理之处,但几位官员都觉得与案子关系不大,毕竟邵芸琅走的时候淮王还没死,时间对不上。
而
且这也更加证明了邵宛卿有杀人动机,她没能送上自己的妹妹给王爷寻欢,两人必定又因旧事争吵起来。
邵芸琅委屈地看着邵宛卿,哽咽地问道:“姐姐,你真的要将我送给王爷?为什么?我很快就要嫁人了,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邵芸琅!你这个恶魔!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杀了王爷,你是要我们邵家一起陪葬吗?”
“我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醒来时全身还发软,走路都走不快,如何能杀死一个成年男子?何况当时我根本没看到王爷。”
杨钺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这就奇了,如果人是邵二杀的,她是怎么放的火呢?她走的时候这院子不是还没着火吗?”
“是你!”邵宛卿指着杨钺尖叫:“一定是你联合邵芸琅干的!是你救走了她,然后杀了王爷放了火!”
杨钺沉下脸,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你是疯狗吗?逮着人就咬?得了,我还是不说话了。”
邵宛卿说邵芸琅杀人还有人会思考几分,但说杨钺杀人可就是天方夜谭了,这二人根本没有一丝联系,且杨钺怎么会在大白天闯进淮王府救人又杀人?
连府中下人都不知道的事,难道杨钺会知道邵芸琅遇险?
这简直是狗屁不通!
“哼!如今看来,淮王妃已经走投无路,开始胡乱攀咬了,证据确凿,此案没有身疑点。”刑部尚书说道。
梁氏晕倒在地,却没人多看她
一眼。
邵芸琅只呆呆地看着邵宛卿哭,也许是哭被姐姐算计,也许是哭即将面对的命运。
大理寺卿也对皇后娘娘说道:“此案虽说没有人证,但经过一番询问,时间和动机都对得上,且杀人的凶器也在,没有疑点。”
皇后从头到尾都听着,自然知道邵宛卿就是凶手,她前脚刚害死了宁氏肚子里的孩子,后脚就算计自己的妹妹于人,这样恶毒的妇人,杀人也在情理之中。
只可怜了她的儿,竟然娶了这样恶毒的妻子,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皇后娘娘恨啊!
“来人,将邵宛卿押入天牢,明日早朝,再来定夺此案该如何判决,望各位秉公处理!”皇后娘娘走到淮王的尸体面前,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脸仔细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