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个人选一直没定下来。
“没有天大的罪名,你如何能让杨家六子全死在京城?你这是异想天开。”
长公主沉思许久,望着凋零的花园说:“想必上次伪造书信诬陷杨振天通敌之人就是你了,这个法子很好,可你没成功,那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是。”周晁文也怪自己太冲动,没有做全准备,如果不是杨蹇他们刚好回来,也许罪名早就定下来了。
“其实
也不必针对杨家六子,只需要废了他们其中两人即可。”
“您的意思……”
“杨二郎没了一只手,不可能掌兵权了,杨三郎有勇无谋,天下皆知,杨四郎也是冲动的性子,不是最佳人选,杨五郎一直寂寂无名,想来也镇不住三军。
至于杨六郎……他一次次让我意外,我们都以为他是个纨绔,没想到他这两年做的事就是许多老臣也有所不及。
所以,杨家最有可能推出来接管兵权的人是杨蹇,但如果只除掉他,杨六郎也是个威胁,这二人若废了,杨家必定元气大伤。”
“姑姑分析的是,但如何才能除掉他俩?靠刺杀显然不成,这二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你们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对付武将,还是得动脑子,上回你太心急了,证据伪造的太粗糙,根本无法服众,错失了一大良机。”
“还请姑姑教我。”
“如今朝堂上支持杨家继续掌管兵权的都有谁?”
“以谢谦永为首,还有一些昔年杨振天的老部下。”
“谢首辅啊……杨蹇我不了解,你将他的情报给我,至于杨钺,我倒是有一计,要不了他的命,但能让他前途无光。”
周晁文激动地问:“何计?”
“你不必管了,一时半刻也无成效,等事成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周晁文起身朝她作揖道:“多谢姑姑愿意帮我,侄儿铭记于心。”
“嗤……”一道冷笑从亭子外传来,二人转头
就看见小郡王站在花圃后方。
“抱歉,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刚好回来,听说母亲有客,便过来看看。”小郡王一身深蓝直缀,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瞧着斯斯文文。
长公主瞧见他才高兴起来,一身慵懒姿态尽数收了起来,问:“你不是说要和同窗远游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天气寒冷,水上的路还未通,大家商议后决定再推后几个月,等春暖花开再动身。”
长公主不赞同地说:“你亲事也不远了,出门在外难免通信不便,可别误了婚事。”
“怎会?下个月便是淮王殿下大婚,我怎么也得喝杯喜酒再走。”
周晁文知道这位表兄不喜自己,也不多待,寒暄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等他走后,赵小郡王才规劝母亲:“您何必参与此事?周晁文野心勃勃,小人之心,残害忠良,不是明君之相。”
“那你觉得谁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是长公主,无论谁登基都得尊称您一声姑母,何必帮周晁文谋那个位置?”
长公主朝他走过去,拂去儿子肩头的枯叶,叹气道:“傻孩子,我还能为了谁?等我走后,总得让登基的那位惦记着我的好,才能优待你几分。”
“哼,大可不必。”
“我自小就懂得权势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是个女儿身,后来选中了你皇舅舅,助他登基,否则我这些年岂能过得这么痛快?”
“可我见母亲也并不是很痛快
”赵小郡王直言道。
长公主愣了一下,环顾着这金碧辉煌的长公主府,再想想如今的生活,竟也无言以对。
“是啊,从你妹妹离开后,我就不痛快了。”
“母亲……”
“没什么,只是我不痛快了,有些人也就别想痛快!”
杨溯亲事
杨家很低调,任由外面的流言传开,他们不承认不反驳,只说因为家主新丧,拒绝了所有宴请,就连杨钺也辞去了少府监的官职,每日一封奏书请求允许他赴山海关查明父亲死因。
大理寺的官员已经去了一批,但时间太短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估计最后这个案子也是不了了之。
杨钺要查出是谁放的冷箭,查出军营里隐藏的细作,就要深入军营调查。
他上辈子花了那么多年时间也没查到结果,这辈子有了大致方向,不信还查不出来!
杨府校场,杨钺和杨蹇在过招,其余几个兄弟坐在火盆边烤肉喝酒,时不时为两人加油。
“瞧见没?小六这刀法凌厉有章法,没有虚招,要不是知道他没上过战场,我肯定以为他杀过许多人。”
“我问府里的侍卫,他们说小六经常找他们过招,一开始他们还能赢,后来就是群攻也赢不了他,反正我也没办法在他手下全身而退。”杨三郎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