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捏着茶杯,脸上逐渐狰狞起来,冷声说:“本殿一定会查出那个幕后之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会是谁呢?”邵宛卿也想了几天,最有可能的必然是他的亲兄弟们。
四皇子眼看就要被立储,谁最着急?当然是其他几位皇子。
“老三嫌疑最大,据说我刚出事,他那边就已经安排了人弹劾我,若不是早有预谋,如何能做到抢占先机?”
邵宛卿被茶水烫了一下手,下意识“啊”了一声,四皇子见了忙将她的手拉过来吹了吹,心疼地问:“痛不痛?”
邵宛卿想将手抽回来却没成功,娇羞地说:“殿下别这样,我没事的。”
“宛卿。你我互通心意,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早就与母后说过,想娶你为妻,只等父皇点头。”
“这……”邵宛卿突然红了眼,眼角挂着一滴泪,委屈地说:“我也曾与母亲探过口风,可没想到母亲坚决反对,还命人搜了我的屋子,将殿下送的东西都拿走了。
我知道您的心意,可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不仅我父母不会同意,陛下也不会同意的,殿下……我……我只是一名小女子,无法改变长辈的想法,我们……还是算了吧。”
她落下泪来,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动容,四皇子心知她说的话一半是真的,另一半也许是因为他出事了才说的。
但他不忍心责怪她,她肯定也顶着很大的压力。
艳福不浅
“咻咻……”一声响亮的口哨从头顶传来,邵宛卿下意识往后退,抬头一看,惊惧交加。
什么时候院墙上竟然趴着一群看热闹的男人?
刚才吹口哨的人竟然是杨钺,他笑眯眯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夫妻在此互诉衷肠,没想到竟然是老熟人啊,四皇子,你艳福不浅哦。”
其余公子哥在认出是四皇子与邵家大姑娘时就察觉到不好了,正准备悄悄撤退,没想到杨钺直接暴露了他们。
这下子他们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你们……你们……”邵宛卿肝胆俱裂,这下完了,她的名声全完了。
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站起身将邵宛卿护在身后,斥责他们说:“杨钺,你为何在此?还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杨钺翻过墙头跳进院子里,四处打量了一眼,“原来这里是玉箫楼后院啊,我竟不知,我与兄弟们在后面听戏呢。”
文兴宇脑子动得快,文家是支持三皇子的,看到四皇子的倒霉事,他最起劲了,大声说:“刚才我们出门时听到了一声女子的惊呼,以为有姑娘遇险,便爬上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二位在此对饮成双。”
这场景大家太熟悉了,孤男寡女藏在这偏僻的院子里一起喝茶,刚才还手拉手,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只是没想到四皇子下手这么快,竟然摘走了京城双姝之一。
杨钺热闹看完了,心想:这出戏看得值了,开口说:“既然没人出事,我们就先撤了,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他又从院墙翻了出去,踹了孙小福一脚,给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乐颠颠地带着人跑了。
原本他还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不声不响地让院子里那一男一女暴露于人前,没想到这群公子哥完美地替他达成了目的。
最重要的是,这群人背后势力都不小,就算四皇子想杀人灭口也得掂量掂量。
杨钺口是心非地说:“好了,大家把刚才看到的事情都忘了吧,别污了那姑娘的清誉。”
众人嘴上答应着,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走,继续喝酒去!”杨钺带着这群狐朋狗友换了一家大酒楼继续玩耍,酒一坛一坛地上,喝得醉醺醺的人嘴巴都没把门,当即就将刚才的事情编出了无数个小故事来,越说越起劲,也越说越离谱。
杨钺翘着二郎腿听他们胡诌,既不阻止也不参与,就跟听说书似的。
酒楼人来人往,听到这八卦消息的人可太多了,杨钺暗忖:邵芸琅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邵宛卿从他们离开后就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全身发冷。
怎么会这样?明明今日她就可以解决这段孽缘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四皇子却是欣喜多于心慌,安慰她说:“没事的,他们看到便看到了,我明日就央求母后去武侯府提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邵宛卿欲哭无泪,可事已至此,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殿下……”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哭得我见犹怜,“如果我们此生无缘,就请殿下往后珍重。”
“不会的,我发誓,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四皇子轻轻抱住她安慰着。
“啪!”邵承德一巴掌打在邵宛卿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打邵宛卿,可见有多生气。
在衙门时,大家一开始还在讨论四皇子登基无望的事,他与四皇子无私交,也混着踩了他两脚。
可没想到户部尚书回来时竟然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且明显是带着怒意的。
然后有人偷偷告诉他,外头今日都在传,四皇子要娶武侯府长房嫡女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振振有词地反驳,“不可能!我武侯府如何能与皇家结亲?”
“真真切切的,不少人亲眼看到邵大姑娘与四皇子私会……”
邵承德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阴沉,“说,此事是真是假?你果真如此不知廉耻,与四皇子有私情?”
梁氏也怒不可遏,她早交代过不许再与四皇子往来了,如今那就是一块臭石头,谁沾谁倒霉。
邵宛卿捂着脸痛哭:“父亲,女儿也是被迫的,四皇子天天让人来寻我,还威胁我,说是不见一面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