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他敢对你如何?你在武侯府难道还会受制于他?”
邵宛卿掩面痛哭,如今只能将罪责都推到四皇子身上了。
“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女儿的一枚香囊,手中还有一封笔迹酷似女儿的书信,借此为要挟,想要与我邵家结亲,我不肯,可我也怕他宣扬出去,毁了我的清誉啊。”
梁氏茅塞顿开,冲过去抱着女儿对丈夫说:“夫君,此事蹊跷啊,按理说,他们二人约在玉箫楼那么偏僻的地方相见,也才刚见上面,怎么就那么凑巧被一群权贵子弟撞见了?还短短两个时辰就传遍全城,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邵承德皱眉深思,“这么说来,倒极有可能是四皇子自编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宛卿不得不嫁给他。
他如今失去民心,皇上对他也不如从前,眼看与皇位无缘了,所以才用尽心思抱住我们武侯府这颗大树,可就算如此,皇上怎么可能让宛卿嫁给他?”
“可那头传的那么凶……”
“啪!”邵承德这次打的是梁氏,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这也是你的错,教女不严。让她随便出门与人私会;管家不严,让四皇子有机可趁!”
“你……你打我?”梁氏心寒的很,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夫妻过成了这样?
他竟是对自己一丝丝感情都没有了么?
邵子瑜闻风赶回来,看到乱糟糟的一家人,极力安抚双方,“此时怪谁都太晚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
他也觉得是妹妹太轻佻了,竟然私下与男子见面,错已筑成,就该努力拨乱反正才是。
“你有什么看法?”邵承德问长子。
邵子瑜看了妹妹一眼,小声说:“如今满城风雨,如果妹妹不能嫁给四皇子,还能嫁给谁呢?”
这才是重点,邵宛卿名声已毁,除了嫁给四皇子别无二路。
倘若皇上不肯答应这门亲事,那邵宛卿也只有青灯古佛这一条路了。
邵芸琅问杨钺:“戏好看吗?”
杨钺叹气:“好看是好看,可惜这与我计划不符,倒是成全了你。”
邵芸琅:“口是心非。”
说动
“不不不,不会的!”梁氏抱着女儿说:“这也没什么,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又不是像柔佳郡主那样失了清白,大不了我们多留她几年,等过几年,大家都忘了这件事,我们便找个外地的人嫁了,武侯府的姑娘,谁敢欺负她不成?”
邵承德头痛的很,挥挥手说:“先不说以后,先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吧,如果四皇子真有能耐求得皇上赐婚,你嫁入皇家倒也不错。”
邵宛卿坐在地上,腿伤似乎加重了,隐隐作痛,现如今,只有嫁给四皇子一条路了。
即便过几年她嫁出京城,也难保婆家不会听说过这则流言,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在婆家立足?
四皇子只是失去了民心,一定有办法补救的!
她单脚跳到邵承德身前,忍着痛跪下,“爹,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女儿愿意嫁给四皇子,他曾说过,如果女儿嫁给他,他登基后会让邵府重现一门双爵的辉煌。”
“果真?”邵承德心动了,扶她起来,说:“这些事你先别管,最近也不要再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养伤。”
“多谢爹爹。”邵宛卿被人搀扶着出去,途径后院时,看到三个妹妹都在这里等她。
她有些羞恼,以为她们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但实际上,除了邵芸琅,其余两位堂妹确实是来关心她的。
“大姐姐……你没事吧?”邵宛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只觉得她比从前颓废了许多。
“没事,我累了,先回房了。”邵宛卿垂下眼帘,不想与她们多说。
邵宛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大姐姐别担心,谣言止于智者,这件事一定会过去的。”
邵芸琅嘴角弯了一下,这话简直是在邵宛卿的伤口上撒盐啊,看不出来邵宛茹对邵宛卿的成见还挺深的。
邵宛卿甩开她,怒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春熙,我们走!”
“是。”
看着她们主仆离开,邵宛茹红着眼说:“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邵芸琅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两人身高相仿,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违和。
她啧啧有声,说道:“三妹妹,你别忘了你是将门虎女,做这般姿态实在让人看了恶心!”
“你……”
“得了,别成天学邵宛卿那副棉里藏刀的做派,画虎不成反类犬,你还是做自己的时候最美。”邵芸琅也是想点拨她,她与邵宛卿没什么可争斗的,徒增烦恼而已。
“邵芸琅,你以为你是谁,瞧见大姐姐失意了,以为自己真是这一家的主心骨了?竟然敢爬到我头上来教训我!”邵宛茹挺起胸脯,冷哼道:“你才是应该守好自己本分的那个。”
邵芸琅失望地摇头:“对牛弹琴,罢了,随你吧。”
她对二房三房的两个妹妹没有恶感,但假如人家不喜欢她,她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邵宛妍年纪最小,看到姐妹们闹成这样,心情不快,好像短短几个月间,每个人都变得让她不认识了。
四皇子在龙吟殿外跪了整整一夜,皇后来过数次,可二人谁也没能走进那道门。
“你说你也是的,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见邵宛卿,见就见了,怎么还被人发现了呢?”皇后这几日因为他祭典的事情头疼的很。
朝堂上的事她不太懂,但后宫里的人心浮动她却看得一清二楚,最近几日,去往乔贵妃那边献殷勤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