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怎么回事?
全场静默片刻后突然乱了起来,找人的找人,去报信的报信,就连这妓馆的人也全都被看管起来了。
“赵家小公子死啦!死在了柔佳郡主手里!”
“死的可惨了,血流了一地。”
“听说是因为他外室被柔佳郡主糟蹋了,可怜啊!”
“赵国舅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那个女人可真狠啊,听说手里的人命好几十条。”
“唉,谁让人家有个长公主的娘呢,投了个好胎。”
“谁说不是呢!”
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全城,杨钺在茶楼里听说书,听到这消息后高兴地请全部客人喝了一壶最贵的茶。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超乎想象。
那两家一旦乱起来,他的第二步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长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杨钺大方地回答:“她做的很好,这点要求不算什么,好好将人送走,别让长公主府的人找到了。”
“是,不过她万一被抓去,泄露了秘密怎么办?其实还是杀了最保险。”
杨钺斜了他一眼,“你这想法不错,那就死遁吧,做的天衣无缝一些,做不好就别回来了。”
长戈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讪笑着点头,赶紧跑去安排。
邵芸琅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伤口已经结痂了,之后只能慢慢等疤痕淡化。
赵殷晟被杀轰动全城,武侯府也得到消息了,接下来肯定要去吊唁,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姑娘,那柔佳郡主竟然这么狠毒,真看不出来。”惜月给邵芸琅梳头的时候感慨道。
邵芸琅心想:她们能逃过一劫本就是靠运气,柔佳郡主的狠毒她们是领教过的。
邵芸琅很期待看到杨钺说的,柔佳郡主生不如死的生活。
“与我们无关的人,无关的事,少议论。”邵芸琅淡淡地说。
邵芸琅作为“重伤未愈”的人员,赵殷晟的葬礼她不用出席,自然也就没亲眼看到葬礼上的闹剧。
据说赵夫人不止一次囔囔着要让柔佳郡主偿命,赵国舅难得一次没有阻止,从头到尾都冷着脸,就连头发都白了一半。
长公主与驸马亲自押着柔佳郡主来负荆请罪,但连赵家大门都进不去,就连皇后宫里,也以病体未愈为由拒绝接见他们一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皇后要替赵家讨回公道了。
柔佳郡主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等连续半个月被圈禁在屋子里,每日都有宫里的嬷嬷上门训诫,还得沐浴更衣为赵殷晟抄往生经。
她快要疯了,每天将屋里的摆设砸的稀碎。
一开始长公主还会为她考虑,安慰她,开解她,可随着长公主府因此事所遭受的非议越来越多,直接影响到了驸马与她儿子的前程,长公主也没了耐性了。
这日,国舅府来了一名管事,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要让柔佳与一个死人成亲?这怎么可以?”长公主就算再生女儿的气,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被这样作践?
“望长公主成全,我家老爷夫人每每想到小公子英年早逝,孤苦零零的一个人就悲痛欲绝,两家原本就是定了亲事的,此时不过是尽快完婚罢了,婚后柔佳郡主愿意住赵府也行,愿意回娘家住也行,我们绝不苛待郡主半分。”
“不!我不要嫁给一个死人!”柔佳郡主光着脚冲进来,一脚踹在那名管事身上,怒吼道:“你个狗奴才快滚!”
龙神庙
最终驸马一锤定音,“可以,这桩婚事我们应了。”
“父亲……”
“闭嘴!来人,将郡主带回房中,不得让她出门一步!”
那赵府的管事满意地笑了,又说:“还有一件事,郡主与我家小公子是有过肌肤之亲的,老爷的意思是,要让太医每日上门诊脉,若是幸运能有了孩子,我们赵家便要接郡主回去安胎。”
这件事不仅赵家想到了,长公主也想到了,如果能赔赵家一个孩子,这件事也好了结,否则这个仇恨就大了。
长公主沉声说:“我会好好约束她的,诊脉可以,但柔佳性情倔强,还是待在长公主府为好。”
那管事笑容不走心,眼神戏谑地说:“那恐怕由不得公主殿下。”
“放肆!你一个卑贱的老奴竟然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那管事得了吩咐来的,并不害怕,行礼说:“既然事情办完了,老奴就告退了。”
长公主风光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会因为女儿受此羞辱,气得将驸马臭骂了一顿。
驸马最近差事不顺,心知是国舅故意刁难,对她也没了好脸色,夫妻俩闹得不欢而散。
正月一过,二月二龙抬头,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出城到田里为春耕举办庆典,这也算是他上位后为数不多值得百姓称赞的地方。
不过今年皇帝突发奇想,指定了四皇子出面替他主持今年的春耕大典。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以及宫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