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觉得自己太明智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二姑娘摔了碰了。
惜月戳了邵芸琅一下,小声问:“姑娘,这人看起来怪怪的。”
邵芸琅嘴角扬了起来,笑着说:“这样就很好。”
她明白惜月的意思,这宋七真的不像个普通的奴仆,即使牵着马走在前头,也没有丝毫的谦卑。
下山换了马车,宋七做车夫,其余两个仆从也跟着一起去,进城时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
邵芸琅只留了宋七随行,让另外二人自行玩耍去了。
宋七一身短打,瞧着就是个山野小子,邵芸琅和惜月就扮做他妹妹,一进人堆就完全不打眼了。
他们穿成这样,天下第一楼是肯定去不了了,只在街边小摊吃了一碗汤圆一碗馄饨。
宋七边吃边说:“这家的汤圆不比天下第一楼差,馄饨也是远近驰名的,保准你们吃了回味无穷。”
邵芸琅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很不错,惜月则不服气地说:“你太夸张了,这种小摊子怎么能和天下第一楼比?”
“不信你改天去天下第一楼试试。”
“说的跟你去吃过似的。”
宋七哑语了,他是吃过啊,可作为大柱的他肯定没吃过。
吃完结账,三人顺着人流往前走,不远处灯火通明,一整条街都笼罩在彩光中。
“崇武大街到了。”
“天啦,今年是哪家供的灯,这也太好看了。”惜月震惊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
街道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有的比人还大,有的只有手掌心大小,还有踩高跷的表演,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宋七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今年可是镇国大将军府挂灯,他家财大气粗的,肯定好看。”
邵芸琅多看了他一眼,牵住惜月的手往前走,“跟紧了,别走丢了。”
街上熙熙攘攘,两人好几次差点被撞开,不过宋七人高马大,总能将她们拉回来。
“猜灯谜了猜灯谜了……”
“快去那边,比赛快要开场了……”
“今年镇国大将军府出了彩头,谁能爬到灯塔最高处,谁就能得到重赏。”
邵芸琅问宋七:“灯塔是什么?”
“就是用柱子架成的高塔,上面挂满了灯,一会儿会有比赛,谁在规定时间里能爬到最高处,摘下顶上那盏灯,谁就能得到彩头。”
惜月感叹道:“大柱,你好厉害啊!什么都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宋七差点没反应过来,许久才说:“这些消息许多人都知道啊,是你们不常出门才不知道。”
“那灯山在哪啊?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杨小爷不是小气的人
邵芸琅跟着他们过去,上一次看灯还是她当上太后时,上元节那天偷跑出宫,只逛了一条街就回去了。
那时候她儿子在位,不喜欢铺张浪费,大臣们挂灯也都很敷衍,并没什么好看的。
当然,宫里的灯本就比外头的好看,她当时还失望了好久。
“哇……好壮观啊!”所谓的灯塔,其实就是用木棍简易搭建而成,上面挂满了灯,十分不牢固的样子。
邵芸琅看着都觉得危险,更别说还要一群人争相爬上去了。
“铛铛铛…”一名管事敲响了铜锣,大声说:“还有最后一刻钟,想报名参赛的尽快了,我们比赛马上开始了。”
这塔起码有五层楼高,最顶上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没点功夫根本上不去,因此报名的人寥寥无几。
旁边的酒楼里坐着许多看热闹的世家子弟,邵家除了邵宛卿也都来了。
邵宛妍挤在窗户前,不高兴地说:“每年都一样,只能这么远远看着,真没意思。”
邵宛茹却很满足,“你要想想大姐姐和二姐姐,就知足吧!”
“也是,大姐姐受伤就算了,二姐姐最可怜,大好时节竟然被关在庵堂里,不过她往年也没得出门看灯,也许并不在意。”
邵宛茹淡淡地说:“你要可怜她,可以去庵里陪她。”
“这话何意?三姐姐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对二姐姐有成见。”
邵宛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对邵芸琅无好感了,像是回到了从前。
“我没有,只是觉得她是个大麻烦,有她的地方总有争端,明明我们以前过得好好的。”
“也没多少影响啊。”邵宛妍嘟囔道。
“怎会没影响?要是大姐姐在,我们说不定可以去前面一些的酒楼,听说几位皇子也在前面。”
邵宛茹瞟了眼在身后喝酒的哥哥们,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们武侯府地位超然,可家中兄弟却不与皇子交好,连个好一些的位置也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