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份武侯府的布局图,还要你派人帮我监视几个人。”
俞伯震惊极了,他果然知道了,“少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你身份不简单?还是知道你手里有一支死士?这当然是父亲告诉我的。”杨钺说的肯定,但这个时候,杨老将军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他,而是等他们战死后,祖母才将这支队伍交到他手上。
俞伯却没有怀疑,京城里只有这一根苗苗,他迟早要接手这支队伍的。
只不过对于他的要求,俞伯犹豫了,“少爷为何要武侯府的布局图?我们两家虽说不太和睦,但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您最好不要招惹武侯府”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你只说帮不帮吧。”
“那少爷可以保证不会胡作非为吗?若是因此让将军府陷入麻烦,往后您的话我可就不听了。”
“好,一言为定。”杨钺将要监视的名单告诉他,俞伯一开始还当他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听到了几个不得了的名字。
“您这是……?”
“你只要知道,这几个人对我们将军府心怀恶意,正在筹划一场阴谋,盯着他们也许能提前瓦解他们的计划。”
“如此重要的事您怎么不告诉将军?”俞伯看他就跟看小孩一样,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自然不太赞同他的做法。
“此事还未经证实,若是劳师动众地让父亲知道了,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盯着这几人,一旦他们有异动,我们再商讨对策。”
俞伯点点头,老怀安慰,“少爷终于懂事了。”
杨钺小脸一红,他当年这个年纪可称不上懂事,人不会无缘无故长大,若没有经历那场巨变,他也许一辈子就是个纨绔。
可谁愿意被迫成长呢?
是又如何
“哟,这不是惜琴姐姐吗?这天都黑了怎么才回来?”如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邵芸琅看向窗外,才发现自己独坐半个时辰之久了,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她的屏风终于绣好了,明日就能拿到尾款,心情大好。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如意尖锐的声音传入屋内,“琴?梅花?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去摘个花竟然还带着琴,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不成?”
谁都知道,这府里大姑娘的琴弹的最好,惜琴抱着琴出去,在沐园下人们的心里就跟喝醋似的酸。
徐嬷嬷出面教训了两人几句,让她们赶紧干活去。
邵芸琅用膳时瞧见惜琴脸颊泛红,眼角带着春意,明白她应该是得手了,就不知道是钓上了哪条大鱼。
没过几世子爷在府里打听一名丫鬟,容貌上乘,风姿动人,还会弹一手好琴。
邵承德自认为问的隐蔽,可这府中后院是女人的天下,很快这消息就传入了几位主子的耳中。
梁氏只需要稍稍打听就能得知梅林中发生的事情,原来最近这些日子,邵承德途径梅林时都听到了琴声,起初没放在心上,有一次恰好碰到了提着花篮出现的惜琴,扶风弱柳之姿,在梅花与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美艳,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心里。
偶遇次数一多,邵承德便起了心思,可对方总是一瞧见他就落荒而逃,对他避如蛇蝎,这才有了寻人一事。
梁氏在屋里狠狠发了一通火,“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快将人绑了丢出去府去,这勾引人的狐媚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赵嬷嬷忙劝阻,“夫人,您息怒!这时候可绑不得,咱们得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要让世子纳了那贱婢不成?”
“还没到那一步呢,世子不过是多嘴问一句,如果人立马消失,追查下来知道是您的动的手,难免会心存芥蒂。”
梁氏这些年顺风顺水,邵承德一直没说要纳妾,也没对哪个丫鬟上心过,她便以为他对自己是真的情真意切。
“我咽不下这口气!”尤其那婢女还是她买进来送到庶女身边的,她不得不怀疑这里头有邵芸琅掺和一脚。
不过问过的人都说,是惜琴冲撞了四姑娘才挨了罚,大冷天的去梅园采花,她几乎天天早晚都会在那边。,
“不管如何,我咽不下这口气!”
主母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邵芸琅和惜琴同时被叫了过来,跪在院子里半晌没人理。
惜琴诚惶诚恐,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邵芸琅却显得淡定多了,甚至在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时突然转身将惜琴推倒在地,扑过去焦急地喊道:“惜琴,你怎么了?”
她暗中朝惜琴使了个眼色,后者余光瞥见一双黑色的官靴,心领神会,虚弱地靠在她怀里说:“二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牵累了您。”
说完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邵芸琅高声喊道:“快来人,惜琴她晕过去了!”
邵承德快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冲着跑出来的赵嬷嬷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嬷嬷心下一咯噔,怎么会这么巧?老爷今日怎么提早回来了?
但不等她有所动作,邵承德已经瞧清了那丫头的长相,从邵芸琅怀里接过惜琴,亲自抱进了屋内。
赵嬷嬷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这下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邵芸琅冲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梁氏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被这一幕刺激的晕死过去,然后还不得不装作大度的样子让人去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