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眼?珠稍转,坏心思就冒了出来?,她转了个身,撇开腿与萧景廷面对面坐着,又抬起两臂勾住他的脖子,娇媚眨眼?:“夫君,好夫君,人家哪里勾引你了?你可?别冤枉人家,人家会伤心的……”
看着怀中不知死活蹭来?蹭去的小戏精,萧景廷额心突突直跳,下一刻,双掌直接握住她的腰,将?人托举起来?。
“陛下!”
骤然腾空感叫陆知晚慌了神,两手?将?他脖子楼得更紧,腿也紧紧缠上男人的腰:“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
萧景廷托着她,稳稳当当往床边走去:“既然有本事乱惹火,总得付出些代价。”
“我错了错了……”
“晚了。”
“你说了不碰我的,君无戏言!”
“晚晚难道不知,床笫之间除了那事,还有许多乐子能寻……”
重重叠叠的明黄色幔帐很快落下,遮住一片旖旎春光。
接下来的七天, 萧景廷身体力行?地告诉陆知晚,床笫之间还能有什么其他乐子?——
虽然这些“乐子?”陆知晚早就具备丰富的理论知识,但真正实践起?来才知, 那对体力的消耗半点?不输给?真枪实战。
等到第八天,太医给?陆知晚再次诊脉, 确定身体休养足够,一入夜,前七日的铺垫在床帷间达到了顶峰。
第二日,皇帝抱恙罢朝。
第三日,皇帝依旧罢朝。
第四日,皇后癸水来了, 皇帝总算上了朝。
看着高台上端坐的皇帝,器宇轩昂,红光满面, 英俊眉眼间透出的餍足之意, 文武百官一个个心里明镜儿似的, 却也不好多?说,只齐齐与皇帝道贺:“皇后病愈, 乃是?天佑大兴,百姓之福。”
这些道贺叫皇帝心下熨帖, 脸上笑意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与朝臣们?商议起?封后大典之事。
这次朝会可?谓是?三年?以来,气氛最为融洽轻松的一场朝会。
待到散朝归家后,官员们?都忍不住与自家内眷感慨:“早知皇后苏醒后, 陛下能变得这般和气, 咱也该给?菩萨烧几炷香,保佑她?早些醒来才是?。”
内眷答道:“现在烧香也不晚, 前几日陛下不是?封先前那个出家的豫章郡主为静心庵的主持吗?那庵堂里就供了皇后的小像和长明灯,专为皇后祈福所用?呢。”
说起?这事,世?人?也是?感慨颇多?,谁能想?到一个反臣之女,竟成了供奉皇后的庵堂主持。
静心庵近日的香火鼎盛暂且不提,自朝会上提及封后大典,这便成了天奉二十一年?最重要的大事。
经过钦天监和礼部的协定,封后大典定在了十一月二十三,宜嫁娶、宜祈福、宜祭祀、宜安床,上上大吉日。
日子?一旦定下,时间好似过得格外快。
一转眼,便到大婚之日。
整个大兴朝都笼罩在喜气洋洋中,自打陛下五岁登基,至今已二十一年?,宫里总算有了桩隆重喜事!
就连百姓们?都津津乐道,赞叹帝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谈。作为国都的京城气氛最为浓烈,城中几条主要街道都挂上彩幡和双喜灯笼;大街小巷里,百姓们?为了庆贺,也主动?挂起?红灯笼和红缎,是?以整个京城都红艳艳一片,格外热闹。
宫外都这般装点?了,宫内更?是?处处披彩挂红,宫人?们?都换上崭新衣袍,每人?领了两朵浅红绢花,宫女们?别在发髻上,太监就插在帽檐上,讨个吉利。
这日天还没亮,陆知晚就被夏禾和秋容姑姑从床上叫醒。
按照规矩,新婚夫妇头?三天不能见面,所以陆知晚这三天都睡在丽风殿。
没了萧景廷夜里的作弄,她?倒是?踏踏实实睡了三个夜晚的好觉。只是?一大早被拉起?,还是?有些恍惚,恹恹地睁不开眼。
“娘娘,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快快起?身梳妆吧。”
“是?呀,老奴还要给?您绞面开脸呢。”
陆知晚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天还没亮,真的要起?这么早吗?”
秋容姑姑躬身道:“昨日老奴已将?大婚议程与娘娘说过一遍,娘娘又忘了不成?”
这样一说,陆知晚脑中也有了印象,今日除了拜天地,还得去天坛祭祖祈福,傍晚还有一大堆繁琐的仪式。
果然无论现代还是?古代,结婚都很折腾人?。
又缓了一阵,陆知晚困意才消,由着夏禾扶起?,简单梳洗一番,用?罢早膳,便被一群宫人?簇拥到紫檀木雕双喜龙凤的梳妆镜前。
秋容姑姑拿着丝线给?陆知晚绞面时,疼得她?咝咝倒吸气。
“娘娘忍着些,过会儿就好了。”秋容姑姑安抚道。
“好吧。”陆知晚颔首,心想?,还好只成一次婚。
绞完面后,便是?上妆、梳发、穿衣、戴冠……经过一群巧手宫人?近两个时辰的捯饬,窗外天色彻底明亮,陆知晚也总算梳妆完毕。
“娘娘真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啊。”
“是?啊是?啊,真真是?艳若桃李,颜如渥丹,纵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若是?陛下看见,定然欢喜极了。”
丽风殿的宫人?们?欢欢喜喜赞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