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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万人嫌恶毒女配(三十五)

十二月六日,海市迎来初冬以来第一场早雪。

傅沉两家订婚宴举行地点在临滩豪华游轮上,邀请的除却豪门名流外还有不少时下当红艺人与模特,无论是里子亦或者面子,让人咂舌的同时也无比艳羡,甚至两家订婚词条还小小冲上热搜,圈内外人都津津乐道于这场婚事。

宴会自下午叁点开始,游轮共分为六层,一楼为入场普通舱,二楼前半部分是露天甲板,后半部分则是主宾客席,自二楼以上也是宾客娱乐活动与休息场地,六楼则为顶部露天台,可供赏夜景。

一切都是奢靡又豪华,所有人都在这场甜蜜婚事中为新人祝福着快乐着,而作为订婚宴的两位主人公,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愉悦。

傅松柏虽疑惑于傅远景忽然松口答应订婚这件事,但到底也没有细细探究,跟沉家联姻是他们当下最为正确的道路,只要可以更加巩固傅家的地位,任何事情他都会去做,牺牲儿子的婚姻根本算不上什么。

“父亲。”

傅松柏掐灭烟头,眉头松开了,抬眼,傅清沉默的站在房间门口,金丝边眼镜下的一双眼有些不近人情的淡漠,傅松柏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吧。”

“今天虽然只是订婚宴,但千万不可以出事情,你要好好看着,不要让乱七八糟不叁不四的人全都混进来,知道吗?”

傅清深黑色西装下的手微微攥紧,眼神也有些涣散,直到傅松柏第二遍吩咐他这件事后,他在傅松柏审视危险的目光下,才正了正神色。

他推推眼镜,露出个浅淡的笑:“是,父亲,我明白了。”

“等你弟弟订婚结束,傅家很多打理的事情我也会陆续交给你,到时候跟沉家的合作案我也会交到你手上。

你已经错了太多年了,因为那样一件小事封闭自己,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出路的职业里这么多年,我要你现在要把这几年走错的路都好好走回来。”

傅松柏有埋怨,更多的还是觉得惋惜。

傅清作为他投入最大的儿子,他方方面面可谓都优秀至极,大学也学了金融,可是毕业之后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回傅氏。

他隐约猜测到跟傅远景亲生母亲的事情有关。

可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有必要再为此耿耿于怀吗?

她死,也是她不听话的下场,死有余辜。

傅松柏像是记起什么痛苦的回忆,颤着手揉了揉太阳穴,沉重年迈的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傅清身上。

“傅清,”傅松柏语气平淡,“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自己把握好个度。”

傅清眼骨骤的有些疼,他低了低头,没再多言一句,唇抿得平直,带着些赌气意味的离开。

父亲,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温窈。

他一直在私底下安排着人监视他。

恐怕他这些年的一点一滴也从来没有逃脱过他的目光。

傅清从房间内出去后,一路上吩咐几个服务员必须要做好今天工作后,便来到甲板处,初雪过后的空气有些冷冽,大部分流程都会在舱内举行,因而甲板上的布置反而显得格格不入的寂寥。

男人周身气息透着成熟的绅士优雅,站在船边眺望江面时缠绕着几分忧愁的气息,宛若遗世独立般的气质,也让在不远处的少女弯了弯唇。

“咚、咚、咚”

高跟鞋与甲板发出的沉闷脚步声像是初冬来临的某种审判,不急不慢地朝着男人而去。

深黑色西装勾勒出男人的宽肩窄腰,他的发型一丝不苟的同时带着浓烈的禁欲气息,如果说傅远景像是带着几分戾气与孩子气的桀骜少年,傅清更像是浓醇深厚的红酒。

靠近时,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而吸引着沉醉着。

“傅清,”女孩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可是她这样称呼他时,便有种打破年龄与禁忌的过界感,傅清没有回头,女孩也没有气馁,纤长的手指在他背脊上像是作画般游走几下,而后她踮起脚,带着香味的指尖一点点攀附上他脸颊,最后落在他的眼镜处。

她早就看这幅伪君子的眼镜不顺眼了。

也就是在她摘下她眼镜同一时刻,男人粗糙又宽厚的手掌在冬日里像是烫人的暖炉般猛地攥住她,女孩刻意做作的惊呼声更令他额上青筋往外跳了跳。

“又瘦了。”

温窈听到他这么对她说。

什么嘛。

还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结果就是这种无聊的话。

温窈被他抓着一只手,另只手可闲不下来,她笑得清纯又娇媚,另只手边捏着酒杯边慢悠悠勾上他脖子,眼见着他的震惊与克制,心情大好,因而声音也更甜腻了些。

温窈:“是呀,我又瘦了,是不是又变漂亮了,怎么样,你看着心不心动啊。”

“这酒不错,喝一口?”

傅清鬼使神差的喝了几口酒,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近乎于荒淫的事情时,他立刻打掉女孩手里的酒,有些狼狈的找补:

“你还小,不许喝酒。”

“嗯,没喝,给你喝了。”

她又揪住他的领带,昂贵又绝版的领带在少女手里好像就是一块不起眼的擦手布,随她玩弄,傅清死死盯着她,没了眼镜的遮挡,他不再收敛他极为侵略性的神情,他有些牙痒痒,也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再见到女孩,她姿态却比从前更加轻浮浪荡,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个举动,他也从助理陈东的跟踪拍摄之下完全知晓。

她跟南淮恋爱了。

她跟宋沉韫拉扯不清。

她每天都会在哪个健身房运动。

她每天都会买些什么衣服与包包。

她每天都会去的那家宠物店。

她很想养却总是莫名其妙没有带回家的那条金毛,他也都知道。

他亲密地好似她的恋人,却连朋友的名号都够不上。

自从户外野营那日之后,两人之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他以为,她做了那些事情后被他得知,她该摇尾乞怜的来乞求自己,她该找机会跟自己见面。

可她没有。

她好像没有心。

傅清松开抓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推了出去,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绅士礼貌的模样,像是碰到温窈脏了他的手那般,他背过身去,眼内是一眼看不到的江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注意力全在身边那个哼哼唧唧的少女身上。

“温窈。”

傅清怔愣,拳头紧紧攥着,为避免被人发觉,他不动声色的将臂弯靠在围栏处,假意并不关注于身后两人的对话。

南淮步伐略微狼狈,他带着温窈上来后,只是跟人说了几句话,就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匆匆忙忙告别朋友后一层又一层找,甚至还跑去傅远景化妆间看,傅远景瘦了很多,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南淮诧异之余也没时间许叙旧,招呼也没打就又跑了出来。

他知道,他这些行为实在是有点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