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表面平静的湖水,下面奔涌着又急又凶的暗潮。
那个医生说过…商远舟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又是压抑许久而来的一次,注射进体内的抑制剂对他的效果很弱。
大概现在,很难熬吧。
季余这样想着,准备去给商远舟接杯水,刚一迈开脚步,手就被人拉住了,“去哪?”
方才拽开领带的那只手此时握上了季余的手腕,商远舟的体温已经很高,宽大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就像手腕上被拷上了圆形烙铁。
不疼,但烫得像是要被灼烧。
季余还没说话,就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自己手腕上凸起的一小块圆骨。
一下又一下的来回摩挲,动作从轻到重,重重的碾过,透着些急躁的狠意和渴望更多的贪婪。
季余心猛地一跳,看向商远舟的眼神中带着警惕,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商总,要不我去给你找个oga来?”
他没有再叫阿舟这种亲切些的称呼,想借着客客气气又疏远的公式化的商总让处在易感期的男人多出几分清醒来。
“怎么?”商远舟嗤笑,语气带上了几分轻挑:“你准备替我去约炮?”
“不不不,不是。”
这话惊得季余眼睛微微睁圆了些,耳根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认识也快有一个月,商远舟在他眼中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的,他还是第一次从商远舟口中听到这样带着几分粗俗意味的话。
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涌在季余面前展露。
野性,轻挑,又暗藏危险。
不会让人反感,反而心跳在胸腔过载,人在危险面前,会忍不住靠近又本能害怕。
季余慌慌张张的摇头,想摆手,手却还被牢牢握着:“我是说替你把你的,呃?床伴找来。”
他虽然没经历过任何情事,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像商远舟这样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单身的时候身边就干干净净的。
更何况,不少普通人也有喜欢玩那一类的存在。
“那种东西我没有。”
欸?
季余错愕的盯着商远舟,换来了脑门上的一记轻拍,“什么表情,我看上去不像?”
商远舟原本像是冰山不招惹任何情欲,也的确很难想象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床事。
但这副样子的商远舟…
季余有点想点头,说确实不像,但在商远舟半眯起的眼中屈服了,“像。”
他知道,以商远舟的身份不屑说这种谎话,也没必要和他说谎。
虽然难以置信,但眼前的人,大概率的确和他一样…还是个处男。
后背贴上了滚烫的胸膛,季余浑身一激灵,大声的叫了一下商远舟,“商总!!”
气势撑不到两秒,又弱了下来,“你不会又把我当成oga了吧?”
“又?”
“我做了什么吗?”
商远舟微微拉开了些距离,扣着人的肩膀让季余转过身来。
季余错愕得忘了挣脱,“你不记得了吗?”
商远舟好似苦恼的捏了捏眉心,“我只记得你一直摸我,还不停叫我名字。”
那时候他的确不清醒,做出的行为也都出于本能。
但是……
“我哪有摸你!!!”
季余又是震惊又是羞恼:“我是想把你拍醒,不是摸你,是很用力的拍。”
“是吗?”
“是的!!”
商远舟笑了下:“猫儿似的力气,那就是吧。”
季余狐疑的看了他两秒,语气艰难的开口:“我感觉你不是很相信。”
“是吗?”
“是的!!”
“而且你不是和我道歉了吗,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自己不认吗。”季余感觉自己的清白遭受了极大的污蔑,那点警惕都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满心只有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商远舟:“我是很抱歉大晚上还要你陪我去医院。”
“我第一次经历易感期,脑子昏昏沉沉实在记不清了,”商远舟一本正经继续道:“那你说我做了什么?我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