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主动权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上,于是乎,他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叉开两条大长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去找周公约会
五分钟很快过去
沉迷玩“保卫萝卜”的赵晞西被最后一大波怪弄得手忙脚乱,手指都要点冒烟了。
欧阳轩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认真看电影的人,余光瞥向压住他肩膀的谢大头,也不知道这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重得跟铁石一样。
他还算脾气好,只是轻轻推开大头转向另一侧,谁知道大头跟装有雷达似的光速靠过来,一个重击砸得肩膀差点碎掉。
欧阳轩深呼吸压住火,一个猛推过去,大头又弹回,再推,再弹,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几番抗议无果,他最终选择认命,但又不是全认。
不多会儿,谢以梵的耳朵被两只耳机塞满,单曲循环一首老歌。
——《大悲咒》。
电影结束,顶灯亮起,影厅内通明透亮。
熟睡的顾客陆续转醒,三三两两有秩序地离开。
夏芙心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从影厅出来后整个人容光焕发,手上的珍珠奶茶一口喝完一半,细细咀嚼香糯的珍珠,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程靖慢悠悠地走在几人后面,低头看着手上的西柚绿茶,想提醒夏芙心拿错了,可看她喝得津津有味,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几人前脚走出文化宫大门,后脚谢以梵便开启自卖自夸模式,“我就说我挑片子的眼光毒辣吧,看完后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仿佛灵魂深处被圣光洗礼过的舒畅,体内涌出无穷无尽的能量,这就是一部好电影该有的魅力。”
欧阳轩扶了下眼镜,笑意藏进心底。
“你不是全程都在睡觉吗?”赵晞西不客气地拆台。
“你错了,我那是假寐。”谢以梵睁眼说瞎话的实力不可小觑,“我是用心和耳朵在感受每一句台词的深意,每一处配音的巧妙”
欧阳轩暗暗补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假寐会打呼噜的。”
“噗——”
赵晞西和夏芙心笑得眼泪狂飙。
“障眼法,绝对的障眼法。”谢以梵被拆穿后依然面不改色,梗着脖子给自己找补,“算了,太深奥的话题你们听不懂,毕竟我们的艺术造纸不在同一个高度。”
夏芙心狐疑凑近,“造什么纸?”
“诣啊,言字旁加个匕首加个日。”
“大哥,那个字念yi,四声。”夏芙心踮起脚,长辈似的拍他的大头,“要你读书,你去喂猪。”
谢以梵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打落她的手。
“别乱摸,好好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嘁——”夏芙心冷哼,“鸡窝头算什么发型?”
他傲娇挑眉,“这是迎春巷黄金霹雳剪刀手芳姨亲自给我烫的头,你有意见?”
“没有。”夏芙心嚼着小珍珠,含糊不清地说:“问题不在芳姨的技术,在你的大头。”
“”
谢以梵这辈子最烦人说他头大这件事,换作外人肯定冲上去一顿毒打,可如果对手是夏芙心,他能做的也只有
“我出一百,来个好人替我教训夏大宝,让她深刻感受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夏芙心见没人吱声,笑眯眯地接话,“我出五十,围殴谢大头。”
赵晞西和欧阳轩异口同声,“同意。”
谢以梵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边跑边哀嚎,“你们是不是听错了?出一百的人是我,是我!是潇洒英俊多金外加八块腹肌的我!”
夏芙心极其自然地把书包塞给程靖,跟着前面三人疯跑追赶,最后在一间烧烤摊门口成功逮到谢以梵。
“八块腹肌在哪里?我看看。”
“别撩我衣服,你个女流氓。”谢以梵吓得脸发白,大力推开夏芙心作恶的手,“大庭广众的,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夏芙心故意逗他,“我没见过八块腹肌,好奇嘛。”
“你去找靖哥啊,他绝对有。”
她微微愣住,情不自禁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程靖人高马大地站在矮树下,寸头利落,五官俊朗,简单的衬衣黑裤包裹住宽肩窄腰大长腿,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
她的脸一秒烧到脖子根,耳珠发烫。
她见过了。
他的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