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给我弹琴唱歌……然后……”
徐苓春努力去回想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场面,但是那些记忆好像被打上厚厚的马赛克,好像她只觉得开心,但是不记得因为什么开心。
他们每次见面都只是唱歌聊天吗,聊的是什么内容?
徐苓春发觉,她完全没印象。
女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很是难看,她的手指抓紧了包包的边缘,指甲因为她的动作带来疼痛,反而让她清醒了些。
“大师,如果我真的中招了,这种情况该怎么解?”
“情煞并不算特别蛮横的类型,因为它的效果是缓慢叠加的,需要你时时接触才能不断加深对你的影响,你和他经常在什么地方见面?什么场合是你们俩共处最多的地方?”
这就是林织需要事主本人出面的原因,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所以需要他们的配合才能效率更高的做好这件事。
汪明亮拍桌而起:“走,去那个垃圾玩意的家,他妈的敢搞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不揍几下这口气都不顺。”
徐苓春瞪了汪明亮一眼,说:“去他家干什么?”
汪明亮:“他用东西给你下咒啊,这种东西应该都放在他的家里吧?”
“不清楚,但是我不常去他家,最多在那里坐一坐,我们经常见面的地方……”
徐苓春开了汪明亮的车,把人载到了目的地。
汪明亮看着闪烁的“锦绣会所”四个字,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们在这种地方经常见面?你真把他当卖的了?”
徐苓春合上车门说:“我说了我就是听歌而已,嘴都没亲一个!”
汪明亮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心疼她花冤枉钱没有得到服务,还是庆幸她没有被占便宜,搞得他怪纠结的。
林织看着会所的大门,按理来说这种人气驳杂的地方,不太适合情煞的出现,那人把煞养在这里也是奇特。
徐苓春口中的老杨今天有事外出,没有在会所里。
徐苓春带着他们进去,不需要大堂经理的引导,径直去了她包下的房。
会所里哪里都是香薰的味道,像是情人之间的私密耳语,很是缠绵。
林织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看见浓烈的雾出现在眼前。
冰凉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团团白色的浓雾往他的眼睛里钻。
凉丝丝的,带着一点轻微的刺痛。
因为林织站定不动,徐苓春和汪明亮都不敢打扰他。
等到林织回神,徐苓春有些忐忑地问:“大师,这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汪明亮已经在包厢里转动,试图寻找到那个让徐苓春异常的东西。
林织点头,没有解释太多,看着雾气消弭后变了模样的人间。
原本有色彩的陈设,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黑漆漆的模样,空气中漂浮着类似于雾霾的淡灰色物质,又有些丝线般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来回游荡。
汪明亮和徐苓春身上也有颜色,汪明亮是淡淡的火焰色,徐苓春则是奇异的桃红色,内里掺杂着阴气,让颜色变的灰惨惨。
身为普通人,他没有能见邪祟的阴阳眼,却从连清那里短暂继承了一双鬼眼。
林织对自己身上的颜色并不好奇,直接朝着房间里粉红亮光最盛的地方走去。
这所会所的贵宾包厢装修风格很大众,小吧台放着酒水,旁边是麦克风的架子,点歌屏幕贴在墙壁上还可以看电影,沙发扩展就是沙发床,半圆的柜壁上放着香薰和展示的cd,还有一些很精巧的摆件。
林织拿走上面的摆件时,汪明亮和徐苓春还以为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可林织只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招手让他们过来帮忙。
汪明亮的力气无愧他寸头大高个的外表,握着半圆的木板向外拉扯,很快感觉到了一阵松动。
他有些激动道:“能拉开!”
这块展柜总共分为三个部分最底下是鞋柜,中间是摆件,最上面是cd,和上下的固定不同,中间那块有个隐藏空间。
随着木板的移位,放在里面的东西也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神女像,身上缠绕着黑色的头发,头发缠的密密麻麻,一眼看过去有些吓人。
汪明亮离了三步远,好奇望着但是不敢碰,只是小声道:“看着就邪门。”
徐苓春看着上面不知道是不是缠着她的头发的东西,脸庞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惨白,涂抹了口红的唇在灯光下却显得更为红艳,看着很是诡异。
汪明亮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感觉好友很怪,大师也很怪。
他刚刚不小心看了大师一眼,大师的眼睛本就眼球占比很大,仔细看有点渗人,他刚刚看过去,大师的眼睛里似乎眼白都消失了,黑漆漆的一片,看的人有点不寒而栗。
汪明亮在心里唱国歌唱《保卫黄河》,一下子感觉身体的温度回到了正常状态,安全感满满。
林织没在意周围人的态度,看见雾气裹在了手上的神女像上,那些缠的厚厚的发丝断开,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白雾依旧朝着神女像的内部侵蚀,神女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徐苓春被更改后的面相和这有些相似,再长久下去,或许会变成这个样子。
轻微的碎裂声后,神女的眼睛中央出现了裂缝,随即木雕被分为了两半。
木雕内部放着一片带着血迹的美甲碎片,让徐苓春瞪大了眼睛。
林织问:“有打火机吗?”
汪明亮连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林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