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再见她,憔悴了不少,两只眼珠还总是惊恐地滴溜溜乱转。
她丈夫说,她还总是躲着低低哭泣。
林麦心里一凛,该不是和前世一样,张雪纯患上了忧郁症吧。
林麦背着张雪纯问梅森,张雪纯这样有多久了。
梅森迟疑了一下,道:“可能有十来天了吧。”
林麦问:“带她去看过医生吗?”
梅森点头:“看过,昨天才带她去的医院。
医生说,她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压力,患上了忧郁症。”
林麦紧抿着唇,果然和自己猜测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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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麦不解地问:“都发病十来天了,怎么昨天才带雪纯去医院?”
梅森苦笑了一下:“忧郁症虽然是精神病,可理智还是有的。
雪纯不想我和孩子,还有她父母担心,一直人前开心,人后哭泣,我们都没发现。
我也是这两天才觉得不对劲,就连忙带她去看了医生,没想到,雪纯居然患上了可怕的抑郁症。”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道:“可见,之前她说不怕黑鹰组织的恐吓,全都是装给我们看的,怕我们担心她。
而我却没能看出来,耽误了她的病情。
医生说,抑郁症越早干预,效果越好,现在有些晚。”
林麦安慰他道:“没事,只要积极治疗,雪纯一定会好起来的。”
梅森点头:“但愿如此。”
林麦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把张雪纯的情况告诉了方卓然。
她疲惫地靠在方卓然的怀里,忧心忡忡道:“我好害怕雪纯会因为抑郁症而出意外。”
方卓然把她抱满怀,轻轻拍着她的背,锁着眉,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呀,雪纯那么一个热情开朗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
林麦道:“再热情开朗的一个人,在不断地受到恐吓,会患上抑郁也不足为奇,何况她还有神经衰弱症。”
方卓然没说话,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抛开张雪纯开朗的性格不谈,一直有国内顶尖中医在给她治疗神经衰弱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已经很轻微了,都没吃药了。
这么轻微的神经衰弱症,理论上根本就不会诱发抑郁症。
方卓然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星期之后,林麦刚把剩余的九名愿意回国的同学安排回了国,张雪纯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噩耗。
那两个负责保护张雪纯安全的保镖全都给林麦打电话,告x诉她,张雪纯割腕自杀了。
那天方卓然在家休息,林麦在家做美食。
林麦接到电话,连美食也不做了,直奔张雪纯家而去。
方卓然也跟着去了,他总觉得张雪纯突然自杀,事有蹊跷。
张雪纯一直在吃药控制病情,病情不该恶化到自杀的地步。
他跟过去,想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夫妻俩赶到时,张雪纯已经去医院做过包扎回来,脸色惨白地躺在自家床上睡着了。
林麦小声问梅森,在自杀前,黑鹰组织有没有恐吓他们一家。
梅森点头:“有的,他们在门口放了一个装有一只剥了皮的小狗的尸体。
那只小狗身上还穿着和儿子同款的童装。
猛地看过去,很像……很像一个孩子的尸体。
雪纯当时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失声尖叫,然后一直很害怕,很惊恐。
我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就是怕她自杀,没想到上了个卫生间,回到房间一看,雪纯她……就割腕自杀了。”
林麦和梅森在说话时,方卓然就一直在面色严肃地检查张雪纯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品。
梅森转头疑惑地看向他:“r fang,你觉得这些药品有问题?”
方卓然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不能完全肯定,得送到医院去检验才知道。”
张雪纯突然自杀,梅森把岳父岳母全都叫了来。
他把妻子和儿子暂时交给两位老人家,自己跟着林麦夫妇去医院化验药品去了。
到了医院,半个小时之后,那些药物的化验结果就全都出来了。
那些药品不仅不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反而还会诱发、加重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