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苏爸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他只是个小干部,即便贪污受贿也是有限的,就算被抓,也不至于判死刑。
星期六林麦放学回家,豆豆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太爷爷生病了。
林麦颇有些意外。
方爷爷方奶奶老两口的身体都很好,她和他们共同生活了好几年,方奶奶还有个头疼脑热,方爷爷连咳嗽感冒都没有。
方爷爷突然病了,林麦心中没来由发慌。
她以前在书上看见过一句话,不得病的人突然生病,一般都是大病。
想到这里,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面色凝重地问豆豆:“太爷爷病得重吗?”
小萝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就知道太爷爷这两天起不了床。”
林麦闻言,快步向客厅走去,看见方奶奶坐在沙发上缝补着方爷爷的旧衣服。
林麦忽然觉得鼻子一酸,道:“奶奶,别缝补了,给爷爷买两身新衣服吧。”
两位老人家年轻时为国家吃了那么多苦,到现在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他们却艰苦朴素,衣服破了还要缝缝补补,把所有的积蓄都捐了出去。
方奶奶抬起头来白了她一眼:“也就掉个扣子而已,难道就扔了?那也太浪费了!”
林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在给爷爷的衣服打补丁。”
“打啥补丁!你给我们老两口买了那么多衣服,穿都穿不过来,再穿打补丁的衣服,不是太矫情吗!”
方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心还是很细的。
见林麦神色有点不对,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林麦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听到豆豆说爷爷病了,有些担心。”
方奶奶把缝好扣子的衣服叠整齐:“有啥好担心的。
你爷爷年纪大了,现在又是换季的时候,有个头疼脑热很正常。
你别放在心上,不是啥大病。”
“那究竟是什么病?”
“伤风感冒。”
林麦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爷爷怎么得了伤风感冒?天气都暖和了。”
方奶奶压低声音道:“你那天不是跟你爷爷提什么粮食危机,你爷爷就去跟上面说这事。
可能在那里吹了风,回来就病了。”
林麦了然地点点头,问:“我能去看看爷爷吗?”
方奶奶带着她去她老两口的卧室,豆豆像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她们。
祖孙x三代站在方爷爷的床前。
方爷爷恰好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她们三个,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干啥?搞得好像遗体告别似的,别这么恐怖行不行?”
他话音一落,林麦很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爷爷,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你要再说不吉利的话,我永远都不给你做鱼糕肉糕还有东坡肘子吃了。”
这几样菜加上梅菜扣肉和粉蒸菜系列全是方爷爷的最爱。
方奶奶又爱又恨道:“活该,看你还胡不胡说!”
方爷爷急了:“我保证再也不胡说了,孙媳妇,我今天就想吃东坡肘子。”
林麦手脚麻利,晚饭不仅做了东坡肘子,还做了粉蒸排骨。
林麦见方爷爷卧床,本打算把饭菜送到他的病床上。
可老人家在房间里闻到菜香,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方卓然见状,忙把方爷爷扶到饭桌前。
方奶奶忙在方爷爷的宝座上放了一个棉垫。
大家像侍候太上皇一样侍候着方爷爷坐下,这才坐下,一起吃饭。
林麦的粉蒸排骨蒸的很烂,方爷爷一口气吃了好几根粉蒸排骨,这才转战东坡肘子。
林麦见他胃口还不错,放了一半心。
吃完晚饭,沈小萍打来电话,告诉林麦,她已经到达京城。
沈小萍和大多数初来京城的年轻人一样,有着初来京城的小兴奋。
林麦和她寒暄了两句,就要她自己安排食宿。
沈小萍是林麦的秘书,以后跟林麦出门,买火车票飞机票,安排吃住这些都是她的基本工作。
不可能林麦每天忙得都快原地飞升了,还要反过来安排她的吃住,到底谁是谁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