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当着他的面,用力的咬了一口,嗯,真香,肉包子就是肉包子,比素菜包子好吃多了。三丫,大虎,你们赶紧趁热吃,多吃点。
路三竹,这是亲娘吗?有这么缺德的亲娘吗?
做点小买卖
舒予有话要跟老太太说,路三竹杵在这里也实在辣眼睛。
她给他递了两个包子,路三竹生怕她反悔似的,揣着包子扭头就跑。
等到他跑得没影了,老太太才说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老三难得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舒予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让大虎三丫慢慢吃,这才说,三叔那个人,别的优点没有,这看人眼色倒是挺绝。
老太太笑笑,将手里的包子都吃完了。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肉包子了,刚才竟然有些没忍住。
舒予又给她递了一个,老太太摆摆手,够了,不吃了。二丫啊,你刚才说有事和我商量,是啥事啊?
我想问问,咱们家主要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收入来源?这般说法,老太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才说道,你是说咱们家到底怎么赚钱的是吧?
舒予点头,老太太也没瞒她,咱们家早先有七八亩地,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卖了几亩。尤其是你爹断了腿之后,看腿治病需要不少银子,现在就只剩下三亩地了。
三亩地,都是老太太和阮氏两人料理的。
两人都很勤快,可再勤快,粮食就那么点,交完税也不剩多少了。
除了这地之外,就是我和你娘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你爹呢,腿脚不好,不能下地,所以就在家里。他以前跟着师父当过几年学徒,会点木工活。就做些小木件出去卖,但木头他也没法上山砍,就只能买。这么一来一回的,赚的也不多。再加上他那个样子,不能久坐,不然腿脚麻了更麻烦,干活自然就慢。
舒予明白了,现在的路家,虽然种了三亩地,但应该还不够自己吃的。
剩下的就是针线活和小木件,赚的不多,还要负担一家子的生活费以及路二柏的医药费,甚至,还有寻找失踪女儿的路费。
老太太说完,也是愁容满面的。
虽说他们有信心,只要治好了老二的腿,后面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可她也听徐大夫说过了,就算老二腿好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了。
家里劳动力就这么几个,日子怕是依旧不好过。
舒予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奶,你有没有想过。将那几亩地租出去,咱们自己做点小买卖?
小买卖?老太太愣了愣,随即摇头,不行,我和你娘啥手艺也没有,就只会种地,这小买卖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再说了,这还要本钱,咱家现在连拿出一百个铜板都困难。
怎么没有手艺?你和娘不是针线活很好吗?
我也就缝补缝补衣服,你娘针线活是好,可比起城里的绣娘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修个普通的帕子扇面还好,其他的可上不了台面。
老太太连连摆手,觉得舒予的想法有些天真。
可舒予却说,这个不重要,娘的绣活比不上绣娘没关系,但我看过她缝补衣服的手艺十分娴熟好看,就这点,足够了。
成衣铺
老太太就不明白了,这话啥意思啊?
奶,我呢,只要一身正常能穿的衣服就行了,绣活什么的,有需要再找绣娘绣上去,我卖的是其他东西。
老太太好奇,啥东西?
手艺,化妆搭配的手艺。现在还没有形象设计师这种职业。
不巧的是,舒予正好精通这一行。
上辈子她就是以这个为,先接近了一位大佬力捧的明星,透过他才认识了大佬,并刻意在大佬面前展现自己其他方面的能力,最终一步一步的站上了大佬的身边。
虽然她做这一行的时间并不长,可基础却没有丢,学到的知识也依然存在脑子里。
舒予打算过了,对于自己流放的结局,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没试图改变。
但她可以在流放后重新回来,一个月两个月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说到底只是舒家的养女而已,还是个被舒家差点杀了的养女,别人也并不在意她的结果。
只是她想在流放后那么短的时间内回来,就得结识能带她回来的人。
现在的江远县是很穷,像县令之流早就跟舒家拴在了同一条船上,舒家被流放,这县城里的官员估摸着也得大换血,这些人舒予从来不指望。
不过舒予还记得书上写过一件事,京城大理寺少卿的续弦常氏,有位表妹邓氏就嫁到了江远县的富户江家。
关系是比较绕,那位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和邓氏年少时交情很好,然而后来常氏家里遭难,邓家不但没帮忙还落井下石。两家就此关系破裂老死不相往来,可邓氏私下里其实和常氏关系很好,常氏落难时,邓氏一直悄悄的在帮她。
这事只怕连邓氏的夫家都不知道,还是过段时间大理寺少卿也来了东安府调查舒家的事件,常氏和邓氏见了面,众人这才得知两人的关系。
而舒予,也打上了这位邓氏的主意。她的身世,只要大理寺少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以前她不在意流放不流放,就算去了偏远的地方,舒予也能自强不息将日子过的很好,她在这东安府也没有留恋的人和事,去一个新的地方也无所谓。
所以她明知道结局,却没想过要想办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