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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

回乡见闻

林四月清楚木天佑话里的意有所指。

稍加斟酌,林四月才接木天佑的话:“我知道红梅跟那边和好了,把赚的辛苦钱给那边的人花你很是怒其不争。我刚刚也不是在关心她,不过是在拿话敲打她,我也知道就她那个脑子肯定想不明白我的话外之音,你就当我嘴欠好了。”

“你的嘴不欠,是咱们俩的心欠。”木天佑说着话就在林四月的身上用力掐了一下。

一个被窝睡多了,林四月大概了解某人的脾气和习惯了,他的心情起伏波动有些大了就喜欢掐人,严重了还可能咬人。

木天佑也不是那种胡乱发泄情绪的,他也只是在林四月一个人面前彻底的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是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习惯而已。

刚刚他们去二房,三房拜访的时候,自然的听到了一些关于秦红梅跟那边逐渐和好的消息。

秦母穿着崭新的褂子,裤子在村里到处晃,逢人就说身上的新衣服是自个儿闺女给买的。

秦母曾经怎么对待秦红梅的左邻右舍谁人不知啊,不管是与秦母有矛盾的秦二婶子,秦三婶子,还是旁人看到秦红梅竟然又跟秦母他们和好了,把自己辛苦赚的血汗钱花在他们身上,谁不气秦红梅忌吃不记打啊。

自从上次暑假秦红梅要从服装厂辞职,要跟去省城被木天佑和林四月拒绝后,他们的关系明显淡了。

这几个月里秦红梅也就给省城去过一封信。

如果没有木天佑拿着他用命换来的抚恤金帮秦红梅摆脱困境,她早就被秦父秦母还有两亲哥哥算计的渣都不剩了。

当初为了帮秦红梅跳出火坑,前前后后木天佑可是给了秦母他们大几百块的。

这些钱可都是木天佑用命换来的抚恤金,他跟林四月轻易不愿意动那笔钱的。

他们为了秦红梅不被狠心的父母,哥嫂早早的“卖”了,他们明知秦母他们在利用秦红梅来讹人,还是把钱给了他们。

木天佑觉得用点儿钱彻底换秦红梅的自由很值。

木天佑和林四月为了让秦红梅有一技傍身,他们舍下脸面送秦红梅去拜师学技术。

就是去省城他们也是带着秦红梅的,是秦红梅她自己不整齐才被送回了县城。

就是在县城的服装厂,林四月也是再三拜托周锐帮忙关照秦红梅。

不管是木天佑还是林四月,他们对秦红梅的付出没有指望涌泉相报,就是希望秦红梅能把日子过好,结果呢?

夫妻二人对秦红梅的付出亲戚,邻居们都看在眼睛里呢,所以他们对秦红梅忌吃不记打的行为很是不喜,更替木天佑和林四月不值。

林四月很能理解木天佑对秦红梅的那种失望,她也很失望,但是她比木天佑要想的开一些。

她和秦红梅的感情自然比不得木天佑与之更深,故此她面对秦红梅让人失望的所作所为才能看的开一些。

被某人掐疼了的林四月忍不住哼唧了一声,调调落到男人耳朵里半是娇半是媚的。

天知道林四月真的没有撩某人,她就是被某人掐疼了,条件反射似的叫唤了一下,咋就成撩了呢?

某人就是觉得自己被撩了,所以没打算做点儿啥的木天佑这会儿就有些老实不起来了。

他一不老实起来那武力值简直了,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

一天的舟车劳顿已经让林四月累的不行了,又被狗男人给“折磨”了一番,末了她直接累的仿佛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等第二天林四月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就是上午快十点了。

木天佑早就不知死哪儿去了。

林四月在被窝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多咱等婷婷和大毛,二毛带着小花过来在外面大叫了,林四月才不情愿的爬起来应付这几个熊孩子和她的狗儿子。

“婶婶,你真懒,我们小孩儿都起来了,你才起来。”二毛嫌弃的给了林四月一个白眼。

大毛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婶婶是大懒虫。”

婷婷却没跟着起哄,而是替林四月说话:“大娘才不是大懒虫呢,大娘和大伯昨天赶路累了,所以起的晚了。”

林四月喜欢的抓过乖巧的婷婷亲了亲:“还是我们婷婷宝贝儿会说话。大毛,二毛,你们要是再说我懒,我从外面买回来的橘子和香蕉就只给婷婷吃,不给你们吃了。”

一听有好吃的大毛和二毛立刻转变话风,开始对四月婶婶各种夸。

林四月假模假样的一人给了他们一耳刮子:“你们俩小兔崽子,听到有好吃的就夸婶婶漂亮,没好吃的就说婶婶是大懒虫。”

小兄弟俩一起嘿嘿笑。

林四月领着他们去堂屋吃橘子,香蕉,还有别的好吃的。

这期间秦红梅就在她自己的屋里烤着火盆做针线活。

外面大人孩子的欢闹声秦红梅自然听到了,听到他们进去吃橘子,吃香蕉了,秦红梅就忍不住冒酸水儿。

橘子和香蕉是南方水果,南北运输在当下还不咋发达,所以橘子和香蕉这种很平民的南方水果这会儿在北方也是很稀罕的。

这会儿乡下的集市上都没有卖橘子和香蕉的,只有县城的大集上才有卖的,而且老鼻子贵了。

秦红梅多少次经过卖橘子,香蕉的水果摊位前,只是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虽然她口袋里这会儿有钱了,但还是舍不得给自己买一点儿想吃的水果尝尝鲜。

秦红梅想到哥哥和嫂子从外面拿回来了橘子,香蕉却没有马上分给她吃,而是给大毛,二毛和婷婷吃,心里头就非常的不舒坦。

曾经以为她在哥哥和嫂子心里头的位置很要紧,如今看来自己在哥哥和嫂子心里头的位置都还不如婷婷他们这些外人呢。

秦红梅想事情走了神,一不小心针就扎到了肉里疼的她直咧嘴。

秦红梅默默的把手里的针线活放在旁边的针线笸箩里,然后用手按住了被针扎破的伤口。

被针扎的疼痛对于秦红梅而言不如跟哥哥,嫂子关系疏离的疼痛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