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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她不回去咋行呢?离婚的话她和康康咋活呢?”秦红梅笑声嘟囔着。

秦红梅的话让林四月瞬间变了脸色:“红梅,你的意思是离婚的话兰香姐很丢人对不?”

秦红梅看出林四月似乎很不高兴了,不过她还是咋想的就咋说了:“离婚的话的确很丢人啊,女人出一家进一家很不容易的。兰香姐离婚了将来再找肯定找不到好的了,她跟娘家和好了,娘家给兰香姐撑腰,张建和她娘肯定就不敢对兰香姐不好了。”

秦红梅的价值观主要就是她从小到大所处的那个环境造成的,别说没有读过书,见过世面的秦红梅了,就是再过几十年很多人都接受过高等教育了某些传统的观念都没法改变。

多少女人在婚姻里过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她们也不离婚,因为就连她们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都觉得她们离婚丢人,日子再难过咬咬牙就过去了。

林四月知道以秦红梅的格局,她能说出刚才那些话一点也不奇怪,如果刘兰香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八成也会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

缓了一下脸色,林四月才语重心长的对秦红梅说:“你给我记住了离婚不丢人,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咱们当然是尽量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如果你嫁的这个男人让你很痛苦,你觉得过不下去那就离啊。不过离婚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对方没有原则性的问题。所谓原则问题就是外面有人,好吃懒做,赌博啊,动手打人,还有对另一半漠不关心也就是冷暴力。像张建这种结婚了还啥都听娘的,连自己孩子发烧去不去医院都得看他娘的脸色,那就应该一脚踹了他,让他跟他娘过去好了。兰香姐如果但凡有点刚的话,康康也许就不会从健全孩子变成个聋哑孩子了。至于说离开了男人日子咋活?当然是该咋活就咋活了,咋离开男人了难道地球就不转了?”

林四月觉得光生硬的跟秦红梅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得拿出一些具体的示例来显得更有说服力。

林四月想了一下,然后就给秦红梅讲了一个现在还没出生,将来会进入演艺圈的女明星的故事。

那个女明星就因为是个女儿被亲生父亲嫌弃,要把孩子给扔了,女明星的妈妈毅然决然的带着才出生的闺女离开了黑了心肝的渣男。

从此后母女俩相依为命,最终妈妈把女儿培养成才。

林四月把这个故事加以润色后讲给秦红梅听,看的出来秦红梅是真的听进去了。

秦红梅现在还小,而且还没用要谈婚论嫁,林四月想的是既然她和秦天佑把人从贫困,落后,封建保守的穷山沟沟带出来了,那就不能让秦红梅的三观仍旧还留在老家。

一早秦天佑就出去了。

林四月和秦红梅负责买豆子,秦天佑负责去买一些做豆腐用的工具,另外他要去宋和平给介绍的那家修理厂探探路,如果老板能把人留下的话,往后秦天佑就能一边读书一边在修理厂做兼职了。

从早晨出去的眼看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尽了,秦天佑这才姗姗而归。

走的时候秦天佑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满身的灰尘,从帅锅锅变犀利哥。

“天佑哥,你这身上又是土又是油的,咋弄的啊?”林四月一靠近就被秦天佑身上的汽油味儿熏的连连后退。

秦天佑一边脱脏兮兮的外套,一边说:“修车修的呗,我比较倒霉,一去就碰到了一辆出毛病的油罐车。”

修理厂里原本是不打算接纳秦天佑这个不能按时上班的临时工的,可巧来了一辆出了问题的油罐车。

修理厂的几个老师傅捣鼓了半天也没捣鼓好,秦天佑主动要求自己试试。

秦天佑捣鼓了老半天,最终把油罐车给修好了,他自己身上也弄了一身的油。

修理厂这边的老板一看秦天佑有两下子,然后就让他又修了几台比较难修的机器。

最终修理厂的老板答应让秦天佑在厂里上班,来去自由,按照修理设备的数量支付工钱。

如果修理的设备比较小,毛病不是很大,那么修好一台秦天佑可以挣三毛至八毛钱。

如果修的设备比较庞大,而且很复杂的话,价格在一块以上。

秦天佑主要负责技术,而且还来去自由,他觉得老板给的待遇还算不错了。

其实可以选择的兼职很多,比如做家教啊,或者去摆地摊什么的,但秦天佑更喜欢修理机器什么的。

他喜欢安静,而且觉得跟机器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更自在。

得知秦天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兼职,林四月自然替他高兴:“快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我帮你洗洗。”

秦天佑瞧了一眼屋外的天色:“等吃了饭我自己洗吧,明天一早我就去修理厂。离开学还有几天,我打算趁着这两天多挣点儿钱。”

林四月:“豆子我和红梅买回来了,你也把做豆腐的工具买回来了,我打算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做豆腐,先少做一点,如果试水成功的话往后就多做。”

靠谱的娘家不争气的闺女

吃过了晚饭后,秦天佑去洗他那一身脏衣服,林四月和秦红梅忙着磨豆子。

林四月的水平能把一斤豆子做出三斤豆腐来,她打算先按五斤豆子来,如果卖的很顺利,往后再多做一些。

没有机械化的磨豆子工具,只能用院子那一台石磨把已经泡发好的豆子磨碎。

这个季节天儿还比较冷,不少做豆腐的都是头一天做好了,第二天一早去卖。

林四月也只是把豆子磨了,她打算明天一早起来现做豆腐,同样的豆腐刚出锅的肯定比头一天做的要更容易受顾客的喜欢。

把豆子磨了,做豆腐用的卤,还有各种工具都准备的齐了,林四月打了个哈欠,然后回卧室准备困觉。

林四月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等进了被窝儿她才想起了:“天佑哥,咱们得买一块儿表啊,手表的话有些贵,就先买个挂在墙上的那种挂钟,咱们不能总靠太阳,月亮来摸索时间吧。”

秦天佑也觉得家里得有一块表:“那就先买一台能整点报时的那种挂钟,过阵子我赚钱了给你买手表。”

林四月:“那就买一台好一些的挂钟,至于手表不着急,就算要买那也得先给你买。皮带,手表是男人的装饰品,这就好比女子普遍喜爱包包啊,首饰是一样的。”

“你是在暗示我给你买包或者金链子吗?”秦天佑邪魅的问。

林四月忙否认:“我可没有暗示你什么,如果你非得那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他们在老家的时候家里有一台挂钟,得调,到了整点就会响。

这几天林四月到是没觉得家里没有表不方便,但是想到得早起做豆腐,过阵子还得去学校上学,没有表的话太不方便了。

家里没有表,林四月是真的担心睡过了,耽误早早起来做豆腐。

这个晚上她就有些睡的不安稳,醒来后忙把脑袋伸出去瞅一眼外面的天色。

林四月从被窝儿爬起来的时候下弦月宛如一把锋利的镰刀,斜斜的挂在如墨的天际,一颗颗冥想的星子或安静,或俏皮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