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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稍作思虑后,秦天佑对邮递员说:“同志,我希望你能陪我们去一趟百花谷大队,你亲自跟负责收取信件的供销社负责人对峙。”

林四月忙补充:“派出所的人也要跟着一起。”

邮递员知道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一天找不到,自己就很难跟这件事撇清关系,所以他很积极的配合着。

从邮局出来后,秦天佑和林四月先去派出所,邮递员要去派件,路过百花谷大队的时候他直接去跟秦天佑他们再次会和。

很快林四月和秦天佑就到了派出所,可巧路远刚好不用外出公干。

嘴快的林四月简单的把她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已经被送达百花谷大队供销社,但自己没有收到的事同路远赘述一番。

路远一听眉头顿时皱起,他容色严峻的说:“我估摸着邮递员和邮局这边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处在供销社那边。你们两口子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大队。”

看到林四月有些忧心忡忡的,秦天佑忙安慰道:“放心吧,录取通知书很快就能找到的。”

自从确定自己录取通知书可能“长腿跑了”后,林四月的脑海里就陆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在一些法制节目,以及新闻报刊上看到的关于冒名顶替上大学的经典案例来。

自从国家恢复高考后,全国各地出现过不少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案例。

很多考上大学的迟迟收不到录取通知书就以为自己没有被录取,殊不知属于他们的大学名额早就被有心之人给非法占用了。

经年以后真正该上大学的在底层苦苦挣扎,冒名顶替他们的却心安理得的吃着人血馒头,过着体面的生活。

林四月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个被别人冒名顶替上大学的倒霉蛋儿,如果她的名额真的被人冒用了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出重拳让某些人没有机会吃她的人血馒头。

尽管心下波澜不断,但林四月还是尽量的让自己云淡风轻一些:“我相信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肯定会找回来的。”

“你们两口子仔细想想你们跟供销社里那个叫王翠霞的,以及她的家人有没有矛盾?”路远觉得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不见了肯定是有人故意给藏起来了,或者用做其他用途的。

如果邮局和邮递员被排除嫌疑的话,负责收件的供销社负责人王翠霞的嫌疑就比较大了。

秦天佑略作沉吟后说:“如果王翠霞真的有嫌疑的话,她背后肯定还有人。”

林四月的想法跟秦天佑不谋而合:“我们两口子和王翠霞还有她的家人没有任何矛盾和瓜葛,前些几天天佑哥还帮王翠霞的公公刮过痧呢。”

到了百花谷大队后,林四月先去大队支书家里吧李瑞山支书,妇女主任孙秀娥一起请到了供销社去。

这会儿秦天佑,路远还有邮递员小江已经到了供销社。

来供销社买东西的村民一瞅公安,大队支书还有妇女主任都过来了,他们不买东西了躲在一旁看热闹。

王翠霞这会儿看到来了对上当官儿的,还有公安,神色明显有些紧张。

邮递员小江先开了口:“王翠霞同志,一个星期之前我总共朝你这里放下了五封信,一份儿报纸。其中一封信是林四月同志的,你咋没通知她来拿呢,害的林同志以为自己的信没收到特意跑了一趟邮局。”

林四月忙接邮递员的话闻讯王翠霞:“婶子,邮递员同志送来的可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啊,你是不是忘了捎信儿让我过来拿啊?”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起耍啥的落在了站在柜台后面的王翠霞身上。

面对这么多双齐齐看过来的眼睛,王翠霞明显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然后言之凿凿的说:“四月,你的信不是早就拿到了吗?那天你大姑来我们这里打酱油,我就让她通知你过来拿信,你大姑就说直接帮你捎家里去。我寻思着那是你亲姑,把信交给她她肯定会给你拿过去的。”

“王翠霞,你确定你那天把林四月同志的信交给了她大姑?她大姑是几点来你这儿的?你把信交给她的时候当天送来的另外几封信还有报纸都被取走了吗?”路远容色严峻的问,态度非常的咄咄逼人。

也许别人会很自然的相信王翠霞说把林四月的信交给了林大姑,但是已经把王翠霞列为头号嫌疑人的路远是不相信她的说辞的。

路远在对王翠霞连续追问的时候,他一直在聚精会神的观察对方的面色,可以说王翠霞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变化都不曾逃过路远的法眼。

王翠霞被路远的几连问问的有些发懵,她吞了下口水,这才开口:“我当然是把四月的信交给她大姑了,那天大约是两三点她来我这里打酱油,我就把信给了她。当天送来的另外几封信好像都被取走了就——”

“你胡说!”林四月厉声打断了王翠霞接下来要说的话:“那天那五封信里不光有我的,还有胡巧慧的,她明明是下午四点半以后来取的信。胡巧慧和唐舒文在给咱们队上几个孩子补课,四点半以后孩子们都走了,她才过来拿的信。”

一直没开口的大队支书李瑞山这会儿开了口:“唯一一份报纸是我订的,我是快吃晚饭的时候过来拿的报纸。”

这个时候王翠霞额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一层细汗,这会儿的温度可是有零下五度左右,供销社里并没有生炉子。

王翠霞下意识的挠了挠头,继续言之凿凿的说:“四月的信就是被她大姑拿走了,路公安问的其他问题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啊,这事儿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路远朝王翠霞走近了几步,继续闻讯:“你说你具体细节记不大清楚了,那你咋记得林四月的大姑来你这儿打酱油的时间呢?你的供销社里没有表,而且你手上也没有手表。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几封信到的那天以及之前几天都没有太阳。”

到底跑哪儿去了

路远特意的强调了上那封信送达那几天的天气状况,让王翠霞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一个人若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没有钟表,如何估摸时间呢?外头的太阳就是最好的参照。

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到达供销社的那几天天不咋好,老是阴沉沉的。

王翠霞对其他细节记的不咋清楚,当被路远问到林大姑来这里打酱油的具体时间时她竟然说出来了。

王翠霞说的不是上午,下午,中午,而是两三点钟,虽然跟上午,下午一样有些模棱两可,但是仔细推敲下来这估摸两三点钟跟下午,中午还是不同的。

路远的目光比刚才变得更加凌厉,他没有看王翠霞,而是看向了李瑞山夫妇:“不如把林四月的大姑叫来对峙,李支书觉得呢?”

孙秀娥忙说:“我亲自去把四月的大姑喊过来。”

孙秀娥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林大姑家,她没有进院儿,而是站在篱笆院外面喊:“淑兰嫂子在家不?”

正在堂屋里做针线活的林大姑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就忙把手里活放下起身到了外面。

一看站在院子外的人是妇女主任孙秀娥,林大姑忙陪着笑迎了过去:“秀娥妹子来了,快屋里烤烤火。”

孙秀娥直接抓住林大姑的胳膊:“我就不去烤火了,淑兰嫂子你马上跟去一趟供销社。”

“出啥事儿了?”林大姑立马紧张起来。

孙秀娥没有明说,而是拽着林大姑到了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