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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分明才三月的天儿,姜皎觉得热极了。

黑眸闭上,将快要泄露的情绪尽数隐藏。

她颤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荷包来,递在沈随砚的眼前。

还好,她早就有准备。

之前时给沈随砚送个旧时的荷包,她就觉着不大好意思,何况还是开始绣给崔端,这般晦气。

沈随砚目光落在荷包之上,这回不是并蒂莲,而是交颈鸳鸯。

他淡淡说:“二姑娘这是,又给我绣了一个?”

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姜皎认真解释,“是,这回是我赶了好几日赶出来的,绝对是给殿下的。”

故意咬重“给殿下”三个字,罢了罢了,谁让她人美心善,不与沈随砚计较。

沈随砚的眸中滑过一道晦暗,大掌伸出接下她递出来的荷包。

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上次的并蒂莲也是绣的很是出众。

沈随砚抬眸那瞬,带上些笑意,“多谢二姑娘。”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是怪的。

“殿下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未婚男女实在是不便多待,才出了姜酿的事情,若她的事再被发现,那就真的只有吊死。

沈随砚则是眉眼淡漠,问出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二姑娘,可是真的想要嫁我?”

姜皎的心房猛然间剧烈跳动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沈随砚发现自个要与他成亲的缘由,又或是他知晓自个说他短命想早些时日拿到和离书。

如今圣上已经下旨,整个上京都已经传遍两人要成亲,现下说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皎努力维持着自个的笑意,“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些?”

沈随砚没跳入她的坑中,倒是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二姑娘还没回答我,究竟是,又或者不是。”

他黑眸中压着盛气,凌厉的眸光射来时,让人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姜皎垂下头,生怕被他发现一些的异样。

如若两人间没有圣上的赐婚,倒是还好说,偏偏圣上都知道此事,事迹败露,这可是欺君之罪。

姜皎点头,再次抬头时秋眸微眨,里头泛着些许的水光。

鼻尖皱巴一下,似乎是快要哭出来。

沈随砚先是怔愣一下,看见她模样语气稍缓,扶着额,“怎得还这般了起来?”

姜皎抓住他的话头,“殿下都不知,你自个刚才有多凶,我是真心想嫁与殿下,不然为何要绣荷包给殿下,殿下不如看看,我手上挑着油灯绣荷包时留下的印记,这会儿都还没散去,偏生殿下还怀疑我的一番心思。”

说着说着,她倒是真的委屈起来。

不过透过盈盈的一层水光,姜皎瞧见沈随砚的脸色和缓一些。

看来,果真是有用的。

步伐款款,姜皎携着一身的花香朝沈随砚靠近。

只见他俊朗面容上扬,下颌分明不说,鼻梁挺翘,薄唇轻抿,黑眸中的目光要将人给深深吸引进去。

倏地,姜皎秋眸与他狭长的眸子对上,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姜皎被他眼眸摄进去,不自觉吞咽着。

若说女子是祸国之人,男子倒是也会如此。

她闭上眼,去除心中的杂念,将葱白似的指尖伸在沈随砚的眼前。

不想力道没有控制好,拿出的那刻,不慎过了头,一瞬就到他鼻尖之下。

呼出的热气尽数都洒在姜皎的指尖之上,那股灼烫的感觉似是烫着她的手,她拼命想要抽回。

只可惜,沈随砚并未如她所愿。

他大掌直接抓上姜皎的手腕,将她的手又朝自个的眼下带一点。

灼热的气息更加浓烈,并不只是他呼出的热气,还有他大掌之中,那抹无法忽视的炽灼。

热气顺着她手腕传上来,身上四周都好似遍布着沈随砚的气息。

松木冷冽将她包裹住,可却如同掉落进岩浆之中,只能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被吞噬。

她不由地朝下看去,能看见沈随砚修长的指尖。

一瞬间,身前顶端处有股奇怪的感觉传来。

梦中,沈随砚就是用着这只手,不停在她的身上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