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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楚越心下发沉。

正准备说话,他的耳朵突然警戒地动了动,上前踢起沙土将火熄灭,示意班馥一同躲起来。

作者有话说:

剧情都快忘光了,憋了好久。orz

似曾相识

◎看什么人都像他?◎

来人提着一盏破纸灯笼, 随着寒风在暗夜里摇来晃去,微弱的光团映照出一个青年男子高大的身影。

班馥没来由得心跳加快了两下,眼也不错地盯着走进来的那人。

只见他步履艰难地绕过残破的房门, 一步三顿地来到熄灭的火堆面前。班馥这才看出, 原来他竟是个跛脚的。

再看他面容, 隐藏在半块木制的简易面具之后,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叫人看不太清楚。

他用脚磨了磨地上的灰烬,靠墙往地上一坐,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外乡人,出来罢。夜凉, 何必屈藏。在下有好酒一壶, 不如借你们的火温一温如何?”

声音嘶哑, 像是久咳不愈坏了嗓子。

楚越警惕地盯着他,拇指悄无声息地顶出长剑,班馥却轻轻按住了楚越,摇了摇头,断然走了出去:“阁下称呼我们为外乡人, 难道你不是?”

那人抬眼, 眼底有笑意:“是也不是。”

下一刻,他眼中笑意微收,骤然抬起放在脚边的拐杖,“啪”地一下打开班馥伸向他脸的手。

“姑娘,还是矜持一些好。”

……还差一点就掀开面具了。

班馥捂住被打得微红的手, 看了他一眼, 微笑道:“对不住, 唐突了,实在是阁下身形有些像我那离家出走的夫婿。”

那人垂着眼,并不搭腔。

班馥也不在意,转头吩咐楚越将火重新烧起来。坐到了那人对面的位置,开始搭话:“不知先生方才是如何知晓,躲藏在此处的我们是外乡人?”

那人这回倒是笑了笑:“这也没什么稀奇,无非是姑娘身上用的香非北漠女子惯用的。恰巧,在下鼻子比较灵。”

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往楚越方向一扔:“兄弟,劳驾你温一温酒。”

酒壶扔得仓促,在楚越手中颠了几下,差点儿掉到地上摔个稀碎。

那人却好似笃定他能接到似的,酒壶扔出去后连眼都不带抬。

楚越转头与班馥对视一眼,班馥默默点了点头,楚越便也不吭声,在火堆上支高了架子,将酒壶吊在上头开始温酒。

班馥问:“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鄙人姓白,白不复。”酒温好了,他浅饮一口,似是满心舒畅,言语间也温和了不少,“今日相逢即是有缘,喝一个?”

他递了酒壶过来,班馥垂眸去看,目光从他一寸寸骨节扫过,半晌才说:“我不喝酒,多谢白先生。”

白不复又去问楚越,可楚越自他进来,就一直不吭声,只沉默地观察他。

白不复往后一躺,半靠在墙,掀起眼皮懒懒道:“你们二人眼珠子都快黏我身上了,我呢,必然不是这位姑娘的夫婿。白某人土生土长,但凡进城打听一二便知。天下何其之大,纵有一二分相似,又有何怪?”

班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白先生既然从小在北漠王辖地长大,今夜怎会夜宿在外?不会是进不去吧?”

白不复喝酒的手一顿,扯着嘴角一笑:“你也不必激我,你们二人若想进城,我倒不是没有法子,但是……”

他单手比了比数钱的动作,手还未放下,就见班馥将钱袋子递到了他眼前。

他逆着火光去看,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但她的轮廓、气息却与他近几日梦中之景隐约重叠。

“够吗?”女子柔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不复一把够过钱袋子,翻身躺下,“将就将就。”

班馥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破屋内渐渐响起他平缓的呼吸。

楚越蹙着眉,低声道:“此人……”

班馥用树枝戳了戳火堆,望着跳跃的火星,轻声说:“你也觉得像,对吗?”

“体征轮廓极为相似,只是这性子却哪个都不像。”

班馥心里也打鼓,可这人戒备极深,短时间内也无法摘除他的面具,为今之计,也只有边走边看了。

翌日天还未亮,班馥睡得朦胧之际,听到外头细微的声响,她起身,发现破屋内只剩她一个人了。

循着声响往外头走,见楚越站在一旁,而白不复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头骆驼,正弯着腰给骆驼喂食。见到班馥,就从骆驼旁边背着的提袋里头翻出了一个包裹,随手扔给她:“换上。”

班馥埋头翻了翻,见里头是一套露脐的舞娘装扮,不由皱了皱眉。

白不复道:“北漠王病重,如今城中戒备森严,要想进去,只能乔装公主府的舞娘。”

见班馥不动,他勾了勾唇角,揶揄道:“怎么?不想找你夫婿了?”

班馥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灿然一笑:“那狗东西离开得潇洒,有什么好找的。”

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