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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她转头缓了脸色,还是将玉佩递了过来:“都是我的不是,想结交班姐姐,倒让你伤心了。那此玉佩班姐姐更应收下,便当我替安姐姐赔罪了!”

班馥说使不得使不得,两人推来推去,明珠郡主似乎没抓稳,玉佩一下脱手而出,眼看在空中滑了一个弧度即将落入水中。

突然,一只纤纤素手探手一抓,玉佩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她的动作十分迅捷,叫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班馥将玉佩双手递过去,笑着说:“还好接住了,此物贵重,郡主还请收好了。”

眼前的少女笑靥如花,沈明珠盯着她手中完好无损的玉佩,一时有些沉默。

作者有话说:

班馥:想搞我?

困境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班馥归还玉佩后,便施礼离开了。

可以说,一言一行均让人挑不出错处。

沈明珠听着身后人叽叽喳喳地围着她说个不停,有的说此女目中无人,太不给郡主面子,有些又说她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郡主不可高攀,所以才不好舔着脸收下此等贵重之物。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总归为了明珠郡主的心情,都不是些什么好话就对了。

沈明珠隔着湖心望着对面,太子殿下芝兰玉树,正与诸位大人侃侃而谈,仿佛从未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她收回目光,转身笑着对跟着她的贵女们说道:“宴席快要开始了,我也要去换身衣裳,去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着了,诸位先去忙罢。”

贵女们从善如流地告退。

安诗雨正要跟着走,沈明珠却叫住了她。

两人沿着湖边走,往人少的僻静之处而去。

“安姐姐,我见姐姐面色不愉,可是对我方才的做法有异?”

安诗雨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当即便道:“既你问了,我也不怕直言。此等贱婢,连替我等提鞋都不配,我不知你为何要费心讨好于她?”

沈明珠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亲昵地说:“我知道,姐姐对太子殿下一片深情,自然视班氏为眼中钉。姐姐且放心,既文公已向太后投诚,日后你我既是一体,我又岂会胳膊肘往外拐呢?”

安诗雨仍带着气:“你方才可不是这样做的。”

沈明珠伸手,身后的侍女连忙双手奉上玉佩。

“姐姐且看。”

她走到湖边,面色无波地松手,玉佩直直掉落,砰地一声没入水底。

不止安诗雨惊呼,就连身后的侍女也急了:“郡主,此乃太后娘娘所赐,若是被发现……”

沈明珠不慌不忙地说:“班氏女觊觎此物,先是人前推拒,撇清干系,再寻机偷而窃之,与我何干?”

安诗雨笑出声,直呼,今日就要她在殿下面前出尽丑态。

沈明珠笑了笑,以时间不早,要去面见太后为由,先行离开了。

去更完衣出来,侍女还是满脸忧虑,担心太后怪罪,“郡主今日这般笼络安氏,可还有别的深意?”

“你可知,虢国乃是如今天下最富庶之地。离、陈二国兵力最强不错,可养兵最费银钱,因此虢国的支持极为重要。这也是太子殿下为何遣散了一众美人,却留下了安氏的原因,也是太后接受虢国安文王投诚的原因。我如今也只能顺着毛捋,只是这安氏心眼太小,眼中只有情爱之事,日后纵然我能为正,她为侧,今日她恨班氏恨得牙痒,日后她岂不是连我也会恨上?”明珠郡主摇了摇头,慢声说,“她始终不明白,太子殿下是天上月,而我们不过是云间散布的星辰,摘下一颗离他最近的星,不难。可你能把所有的星星都遮蔽吗?太后娘娘常教导我,要做这人上人之位,最要紧的一条,就是表现‘贤达’。在男人面前取‘贤’,而宽达于自己,莫被嫉恨之心左右。你看梁皇后,年纪轻轻,短短数年,就已坐稳中宫之位,你何尝听过她因拈酸吃醋的小事而闹到陛下跟前?这才是我等典范。”

“奴婢受教了,郡主心中自有丘壑。”

明珠郡主脑海中闪过方才班馥反应迅速地将玉佩接回来之事,如果不是她习过武反应快过常人,那就是她一直戒备着,早已看穿自己的意图。

“不过,这个班氏确实有些不简单,不像安氏那般好控制,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还是除之为好。”

眼见太后身影就在不远之处,明珠郡主停了停,眼中的阴郁散去,换上一副率真单纯的笑,轻快地走上前去。

班馥离开后不久,特意避开人去园中赏花,忽然见到一群侍人正在找人,喧嚣之声由远及近。

朝云隐约听到他们在询问班馥之名,而这些是太后身边之人,她有些忐忑不安:“姑娘……”

少女神色淡然,倒没有显出多少惧色,甚至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嘀咕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等人找到跟前,通传说太后娘娘传召,班馥已收敛了神色,乖顺地应是,跟着他们往设宴的厅房处走去。

此处劈了两席,女眷一席,男人们一席,以湖心为隔。

要等到了献礼之时,太后才会让人将太子殿下请过来。

班馥进去之时,厅房内已聚集了不少贵夫人贵女,都是早早过来围着太后说话的。

太后居上首,神色威仪。

梁皇后坐在她下首之位,唇角含着温和的笑。

班馥上前跪拜,太后却久久没有让她起身,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半晌,蹙眉问道:“哀家且问你,明珠郡主贴身所佩的‘玄鸟衔珠’可是在你身上?”

少女青衣素色,闻言似乎怔了怔,脸都白了几分:“太后娘娘明鉴,今日郡主确实想要将此物赠给臣女,可此物贵重,臣女拒不敢收,当时一众的姑娘都在,可为臣女作证。”

沈明珠这时跪在太后身边,自责道:“无须他人作证,当时珠儿确生了相交之心,便将身上最贵重之物相赠,希望与班姑娘缔结姐妹情谊,她当时也确实没有收下。”她说到这里,就有些吐吐吞吞。

太后急道:“珠儿糊涂!此物自你出生,哀家便赐下,怎可随意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