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错啊。”徐瑶道,“至少是老熟人, 以后做事也能放心点。还有郝阿姨, 她把工作给了婷婷,你也可以找她来帮忙。”
徐美珍笑了,“这还用你说,我早就上门和你佳玉阿姨说了。”
饭店的事,徐美珍一直有在准备。现在四个孩子都大了,只有一个暖冬还小一点,但也不用她怎么操心, 她可以腾出时间去干事业。
母女俩说完话后,徐瑶回了自己房间。
等杨立廉下班后, 徐美珍把徐瑶打听来的,都和杨立廉说了。
“你怎么想的?”徐美珍问,“我看孟萍,不会轻易罢休,我倒是无所谓,但妈怕是会很生气。”
杨立廉眉头紧皱,“我已经找了战友调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来,我们先等等。”
想到前妻,杨立廉心里就翻涌起一股怒火,倒不是为了当年离婚被抛弃的事,以前的事他早就淡忘了。而是那么多年过去,何必一直纠缠,光是想到,就很暴躁。
夜幕降临,杨家人关灯睡去时,招待所里的孟萍还坐在书桌边上。
她手里拿着几张钱,数了又数,最后蹙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于春艳,想数落几句,但又忍住了,“春艳啊,我们剩的钱不多了。”
“那你想办法呗,你不是说你哥哥最疼你了,还有你那三个儿子,两个当兵,一个考大学,哪个都很有本事。”于春艳打了个哈切,不耐烦地道,“孟萍,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爸的话。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可不依你。”
孟萍头疼地看着于春艳,她真是倒大霉了,才会遇到于春艳父女。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哥哥竟然不认她。原以为哥哥最疼她了,可她一再被拒之门外,害得她住了一周的招待所。
身上的钱只够支撑一周时间,如果还办不成事,她只能带着于春艳回去。
听着于春艳响起的呼噜声,孟萍心烦地转头看向窗外。
她想到杨立廉住的家属院,虽然被围墙包围了,但从大门往里看,也看得出条件很不错。
要是能再来一次……
孟萍刚想到这里时,电灯突然黑了,吓得她抖了下。
直到走廊里有人说是跳闸停电,她才松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上,背对着于春艳躺下。
一夜过去,孟萍没怎么好睡。
次日醒来后,她先去了哥哥的单位门口,等看到哥哥来上班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红着眼睛看着对方。
兄妹俩四目相对,孟均这次没有立即转身,而是看了会孟萍才走进厂里。
看哥哥如此,孟萍知道自己在哥哥那里还是有点份量,大热天,她就站在门口,一直到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躺在医务室里,看到了坐在一样的哥哥,哽咽地道,“哥。”
孟均别开脸,“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孟萍薄唇轻颤,试图坐起来,但被按住肩膀。
“你到底要做什么,直接说行吗?”孟均长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妹妹。
孟萍知道哥哥是心软了,轻咳了几声,先是道歉,“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才会不管不顾地厉害,害得妈郁郁而终。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和钟庆华离开。”
孟均握紧拳头,心情复杂。
“我是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我现在,无依无靠,只想着你和几个孩子,但他们都不肯见我。”
孟萍说着擦了擦眼角,“昨天听夏还让我别再找他,可他们三兄弟都是我生的,我怎么能放得下。要不是过去几年我被困住,我肯定是会回来找他们的。”
“你也知道,早些年,我也是回不来的。”
早几年搞破鞋会被□□,虽然孟萍先和杨立廉离婚,再和钟庆华结婚。但离婚之前,她就和钟庆华来往密切,这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话柄,会比下放的日子还要惨。
这一点,孟萍倒是没说错,前几年她是不太可能回来的。
看哥哥还是沉默,孟萍继续道,“哥,我们爸爸早逝,一直是你和妈妈撑起这个家。从小到大,你都宠着我、让着我,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但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啊。”孟均还是放不下母亲的死,但面对妹妹的服软,又听妻子说妹妹八成过得不好,他还是多说了两句,“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过去的事情不可能逆转,隔阂留下了就不可能复原。”
“我这里你就别费力气了,待会我送你回招待所,就算我会心软,但我看到你就会想到我们妈妈。”
孟均对母亲的感情很深,父亲去世时,他已经上学了,看着母亲没日辛劳,他总想快点长大。
他怎么也想不到,被他和母亲宠大的妹妹,竟然会义无反顾地和男人跑了。
孟萍的脸色僵住,她还以为说动哥哥了,结果哥哥又这样说,“哥,你……”
孟均抬手示意妹妹不用再说,“至于听夏三兄弟,这些年,我也没和他们联系。你要想找他们,我帮不了你什么。”
因为妹妹和钟庆华的事,母亲一病不起,孟均忙着照顾母亲。后来母亲过世,四周的人又对他们家指指点点,想到妹妹出轨的事,孟均也没脸去见杨家人。他只有远远看过几次三个外甥,见他们过得都挺好,便没有去打扰。
最开始是顾及不上,后来是没有脸去见,现在是觉得没必要了。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他何必去挨边。
孟萍很意外,印象里的哥哥很重感情,怎么会和三个儿子一直没来往?
“哥,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他们三个吗?”
“是啊,但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孟均沉着脸道,“我劝你也别过分纠缠,你要是有能力就给孩子们买点东西,至于要不要,那是他们的事。但你想靠他们对你如何,那就别想了,除了守春对你有点记忆,听夏和望秋怕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做人啊,还是不能太厚颜无耻。”
最后一句话,孟均本来不想说,但不说重一点,他怕妹妹看不清。
孟萍第一次被哥哥说不要脸,脸青一阵白一会,后面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吊瓶打完后,孟均请假送孟萍回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