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说:“你明天别管,等我回来。我来搬。”
“那你今天就帮我把咱们卧室的大衣柜挪一挪,明天我要刷咱们屋了。”
“好!”
吃完饭刚回到家里,赵团长拎着一瓶酒过来了:“你嫂子不让我在家里喝。”
家里小子多,净不学好,有样学样,都跟他们爹学喝酒。大人不让喝,偷着喝。
杨大姐就把赵团长轰出来。
乔薇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出来。
赵团长又惊又喜:“这是算准了我要来啊。”
乔薇笑死:“你踩点踩得准。”
今天大院食堂有炸花生米。这时代零食太少了,乔薇现在有点仓鼠习性,看见了哪还能空军,装饭盒里打包回来了。
哪知道赵团长来得巧。
小桌摆在院子里,乔薇还给他们点上了蚊香。
赵团长站在门口看了看堂屋:“这是干嘛呀?”
严磊笑说:“家里墙都脏了,我们家这个爱干净,非要重刷一遍。这不,每天一点每天一点的,再刷两天就能刷完了。”
“弟妹一个人刷的啊?”
赵团长对乔薇真是刮目相看了。谁说严家弟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还有我!赵大大!还有我!”
“噢噢噢!还有我们小湘!”赵团长给他竖大拇指,还给他喂了一个花生米吃。
油香油香的。
严湘开心。
男人们一喝酒就爱拉开话匣子。
两个人的老家离得不算远,属于同一个地区,更有共同语言。
乔薇在屋里隔着窗户听着,原本他们说话就有口音,说着说着,普通话都不讲了,全是土话了。
酒喝得挺尽兴,严磊微醺,送走了赵团长,再洗漱干净,人稍微清醒点。
进屋先轻手轻脚地去东间瞧了一眼,很好,严湘一个人睡在他自己崭新、干净的卧室里。
严磊满怀喜悦地往西间去——
乔薇已经睡着了。
再说不累,终究也是体力活。
运动量上去了,睡眠质量跟着提高。沾枕头就着。
严磊:“……”
有些爱喝酒的老同志真是耽误事!
等明天,等明天。严磊安慰自己。
湘湘也回自己房间了,等明天。
第二天严磊带着期待回来了。
西间的卧室也刷完了。洁白崭新,像新婚似的。
严磊干劲十足,先把堂屋的条案、家具和矮柜都复位。
期待着晚上早点到来。
晚上了,乔薇说:“走,去严湘屋里睡。”
严磊:“?”
“咱们屋刷了,也得散味呀。先在湘湘屋里睡两天。”
“妈妈,爸爸!”严湘在自己的卧室炕上蹦跳,作为房间主人雀跃地欢迎两位客人,“快来。”
他还安排位置:“爸爸睡这头,我和妈妈睡这头。”
井井有条呐。
他不知道,半夜,当爸爸的看着自己香香的老婆抱着香香的儿子睡得香香。
唯独他气得睡不着。
小地方没有新鲜事。自个儿家里刷个墙也能招来人。
杨大姐提着一把自家院子里新摘的小青菜当礼物过来串门子:“老赵说你家新刷了大白, 我来瞅瞅。”
鹅卵石路铺好的时候,杨大姐过来瞅过,还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