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他上半身,一边拍打着他的脸,一边叫道:“陈公子,陈公子,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拍了半天也不见陈思问有动静,他便起身去找人了。
倒在地上的陈思问手指微微动了动,他依旧不清醒,却在昏迷中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难忘旧时恩
陈思问悠悠醒来,环顾四周,发觉已经是在家中。
曾念正满面关切地望着他,眼中微微噙着泪。
见他醒来,曾念的愁容散去一大半,温言相询道:“你现在觉着怎么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事了,只是头还有些昏沉,略歇一歇也就好了,”陈思问嗓音微喑,“你不必担心。”
曾念是听说陈思问晕倒了的消息,特意从娘家赶回来的。
“莫在椅子上坐久了,你如今怀着身孕,千万要当心。”陈思问对妻子也十分的温柔体贴。
前些时候,因为曾慈的缘故,赵氏便有些迁怒儿媳。
多亏陈思问一直从中回护曾念,尽力不让她受委屈。
赵氏心中虽然不高兴,但碍于儿子夹在中间,不好不退步。
总不能真弄得家宅不宁,母子反目。
随后赵氏也来了,身后跟着个丫头,捧着一碗参茶。
“母亲怎么来了?儿子已经没事了。”陈思问说着就要坐起来。
曾念也连忙起身迎接婆婆。
“你快躺着吧!我怎么能不来?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哥哥不在家,我能指望的唯有你罢了。”赵氏自然也十分悬心,“你可好好的吧!”
陈思问知道母亲担心自己,连忙安慰了几句。
曾念把参茶接过来,试了试凉热,觉着正好,方才递给丈夫。
“你也歇歇吧,这儿有的是人伺候。”赵氏对曾念说,“现在胎还没坐稳呢,可要小心。”
“多谢太太想着,”曾念微笑道,“我觉着还好。”
其实公允来讲,曾念这个儿媳妇没什么地方不让人满意的,赵氏原本属意的也是她。
何况如今她已经怀了陈家的骨肉,看着未出世的孙子面上,赵氏也不会跟她过不去。
醒过来的陈思问一切如常,过了几日又该进宫去给老太妃治病了。
接应他的,还是上次的小太监。
陈思问已然知道,这个小太监名叫秉忠,上回自己晕倒,是他叫了人把自己抬出去的。
“陈公子,您没事儿了吧?上回可把小人吓得够呛。”秉忠生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眼角弯弯的,令人觉得和善又亲切。
“多谢公公惦记着,在下已经无事了。”陈思问浅笑着回应他。
“那就好,那就好。”秉忠连连点头。
把陈思问带到老太妃的寝宫,自然又是一番辨症施治。
出来后,朔风泠泠,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
走到宫门口的拐弯处,秉忠忽然叫住陈思问。
“陈公子,还请略站一站。”
“不知公公有何话说?”陈思问转过身问他。
“也没什么,陈公子辛苦了,这是娘娘赏给你的。”秉忠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绣囊来递给陈思问,“还请千万拿好,莫要遗失了。”
说着也不等陈思问应答,便将那绣囊塞进了他的手中。
“不知是哪位娘娘?”陈思问自然要问。
“陈公子不必多问,回去后打开绣囊即知。”秉忠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还让小的带句话给您---看花满眼泪,难忘旧时恩。”
陈思问回到家,曾念恰好去了婆婆房中。
丫鬟过来帮他脱去外衣,陈思问便叫服侍的人都出去。
那个锦囊被拿出来,尚且带着他的体温。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
自从那日陈思问被抬回来,曾念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只是拼命压抑着,尽量不表露出来。
今日,赵氏的娘家嫂子来了,曾念自然要过来相陪。
直到送走了客人,赵氏才说:“你也陪着坐了大半日了,回去歇歇吧。”
曾念往回走,丫鬟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