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说什么?”在众人身后想起了徐春君的声音。
众人忙都转过身去,只见徐春君带着两个丫鬟,就站在他们身后。
“咦,春君,原来你在这里。”郑无疾笑着迎上去,拉住了徐春君的手。
“老太太有些不舒服,我过去瞧瞧。又想儿事,顺路经过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徐春君问。
“嗨,我以为你和我躲猫猫呢,道凯把我领到这儿,结果里头却是思坎达。”郑无疾笑着说。
“那屋里的女人是谁?!”徐道凯瞪大了眼睛问。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老婆了。”这时思坎达也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绿莼。
“你们……”徐道凯不禁乱了章法,“我那时明明看是姐姐进了这间屋子。”
“四少爷,你太客气了,还管奴婢叫姐姐呢。”绿莼笑了。
“不是你!是五姐姐!”徐道凯几乎要跳脚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徐春君笑着问。
“你不是有一件朱砂红滚秋香边的衣裳?”徐道凯说。
“那都是哪年的衣裳了,早让我赏了绿莼了。”徐春君笑。
“不对劲儿!”徐道凯梗着脖子,他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个机会,“思坎达为什么偷偷摸摸来这里?他们夫妻两个干嘛不回家去?”
“我们夫妻两个来这儿不行吗?我是这府里的管家,哪里去不得?我又没偷东西,四少爷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思坎达觉得自己受了冒犯。
徐道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冲上前去,从思坎达的怀里掏出那只手帕来。
拿在手里抖啊抖的,质问道:“你一个爷们儿家,怀里揣着这东西做什么?!这不是你老婆的吧?!”
思坎达一把抢过来,十分宝贝地捧在手里。
“绿莼,这帕子不是你的吧?”徐道凯又问绿莼。
“这的确不是我的,”绿莼看了一眼徐道凯说,“这是我们家甜妮儿的。”
甜妮儿是她和思坎达女儿的乳名。
“这帕子是给我女儿擦口水用的。”思坎达说,“我在这府里忙,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心里头想得慌,就带了这东西。”
“那你接连几天都鬼鬼祟祟地钻进这屋子,到底是在干什么?!”徐道凯的脸都红了,他不想认输。
“说出来怪丢人的。”思坎达的脸也红了,很是难为情。
“既然四少爷想知道,那你就说清楚吧。”徐春君淡淡地发话了。
“回大奶奶的话,是这么回事儿,我想给甜妮儿绣个小肚兜,又怕人笑话我我一个大男人拈针绣花。
所以就叫我老婆每天中午到这儿来教教我,只是到现在还没绣好。”
思坎达说着从袖子里拽出一只粉粉的小肚兜来,上面描着荷花金鱼的样子,荷花才绣了一半。
那绣工一看就不咋地,大针小线的,显然出自思坎达之手。
又生一计
思坎达是女儿奴这件事阖府上下都知道,但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地步,甚至要亲手给女儿绣衣裳。
他本来是想掩人耳目的,所以偷偷摸摸躲到这里来。
没想到却被徐道凯给盯上了。
其实到了这时候,徐道凯还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
可他又拿不出别的证据来,只能暗自吃瘪。
“思坎达你要给女儿绣衣裳,只管绣就是,不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徐春君忍着笑说,“不必怕人笑话,反正大伙儿笑话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行了,行了,没什么热闹瞧了,快散了吧!”郑无疾挥着手说,“耽误了我半天功夫!”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散去,连思坎达和绿莼也走了。
徐道凯青着脸,不敢看徐春君。
“走吧,到我屋里坐坐,喝茶去。”徐春君说,“顺便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
走进徐春君的院子,正房的窗户半开着。
徐道凯想起来思坎达站在窗外,朝着里头挤眉弄眼的情形。
他也故意走到窗外朝里头看去,对面是一架西洋穿衣镜。
原来思坎达是对着镜子挤眉弄眼。
徐道凯清楚,徐春君必然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那么鬼精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道凯,你现在头不疼了吧?”徐春君坐下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