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在无求庵外,我按照小县主的分咐,打扮成一个挎筐卖菜的。实则那筐里还藏着这条蛇。
乱起来以后,我趁机凑到孟乔身边,放出了蛇。那蛇咬在她小腿上。因为奇毒无比,中了蛇毒的人走不到三步就会死。”智凡说。
当时在场的人也的确看到了,孟乔的小腿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孔。
“不是我!望忱你要信我!”曾慈看着柯望忱,眼中蓄满了泪。
外人或许不明白,孟乔为什么那么快就死了?她的死又与曾慈有什么关系?
但柯望忱一定会立刻疑心到她身上,因为当初曾慈跟他说的就是怀疑孟乔在背后搞鬼,抢走了岑云初。
而当时曾慈站出来和孟乔对质,孟乔自始之中也没有承认自己的罪名。
按照情理,应该先把孟乔扭送到官府去,细细审问,断定罪名。
可孟乔却突然死于非命,显然是有人灭口。
当时还有人认为是孟乔背后的人防止她说出自己的身份,才将她灭的口。
而如果这事真是曾慈做的,她当然也是为了灭口。
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不是孟乔掳走的岑云初。
而曾慈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栽到孟乔头上,也是为了洗清自己。
她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柯望忱会一直追查到底是谁害的他姐姐。
“曾慈啊曾慈,你不要再装可怜了,孟乔的尸体还好好在那放着呢!”嘉铭县主又给了她一棒子,“咱们可以找官府的仵作来验一验,就知道是不是这条蛇咬的了。”
“那又怎样?就算真的是这条蛇,也是孙多寿干的。”曾慈的母亲上前护住了自己的女儿,“我女儿就算有错,也只错在认人不清。她从小就善良,哪会有那么多的防人之心?你们真是够了!我女儿也是堂堂县主!敢情你们是到这儿来私设公堂来了!”
曾慈听母亲这么说,立刻反身扑在母亲怀里,呜呜痛哭起来。
曾王妃自然心疼,一边搂着女儿一边冷冷地看向柯望忱道:“他们家咄咄逼问,你竟然半点也不回护阿慈,枉她对你一片痴心!李儿,阿念阿慈,我们回去!”
谁想柯望忱却挡在了前头,不让他们走:“清者自清,有些话还是现在说明白了好。”
“望忱,你这是什么意思?”曾李急了,“你也疑心阿慈?”
“我没有疑心任何人,我只是想知道我姐姐究竟是谁掳走的!”柯望忱直视着曾李,像一头执拗的小牛。
“清者自清,稍安勿躁。如果是我冤枉了秦溪县主,我愿意磕头赔罪,还不成吗?”嘉铭县主道。
“忠勤郡王,”曾王妃不理嘉铭县主,而是直接跟忠勤郡王说话,“如果你诬赖了我女儿,这事要怎么了?”
“本王亲自到贵府赴荆请罪。”郡王道。
“那好,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女儿清清白白,容不得半点玷污!”曾王妃道。
“孙多寿,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不准添油加醋,也不准有任何隐瞒。”柯望忱回头看着孙多寿说。
“小人早就说了,绝无半句谎言。我反正是被抓住了,只剩下等死,没必要撒谎了。”孙多寿回答得挺痛快,“小县主之所以让我弄死孟乔,就是想让她背锅。我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她看中了你,要和你定亲了。”
事不过三(加更求票!)
智凡,也就是孙多寿,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犯下的罪。
和一般的小毛贼不同,他称得上是杀人如麻的匪类了,因此毫无瑟缩之感,倒是平静得像是在讲故事。
“她不想以前的事被人知道真相,所以就把孟乔引出来,然后再让我去灭口。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害了岑家大小姐好几次了。我除了养蛇,还能训鸟,训兽。
众芳园那次,岑大小姐被一只猴子吓得落水,那猴子也是我训练的,不过后来被人打死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想了起来。
那次岑云初落水,还是陈思问把她救上来的。
“后来她又让我用蛇去害岑大小姐。有两次眼看着就要成了,可还是阴阴差阳错地失了手。
我说事不过三,这是江湖上的规矩。盗亦有道,人家命不该绝,太强求了只能给自己招祸。”孙多寿继续说。
“你这纯属胡说!阿慈和云初一向交好,她为什么要去害云初?!”曾念忍不住为妹妹辩护。
“您是大县主吧?”孙多寿看了曾念一眼,颇有几分欲言又止,“你是真不知道么?”
“母亲,哥哥、姐姐,你们要信我,我真的没有。”曾慈哭得梨花带雨,样子可怜极了。
“这都是你一个人信口胡说,哪里有什么证据?!”曾李喝止孙多寿。
“掳走岑大小姐的人是我帮着联络的,小县主为了让我办事顺利,当时给了我不少银子和东西。
我给了那些人银票,但那些金玉首饰我有不少还留着,预备着以后给自己养老。你不信,你们可以到庵里去搜。
那应该都是小县主自己的首饰,如果不是她拿那些东西让我去办事,难道是和我有私情才送的吗?”孙多寿的确不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是傻子,甚至比一般人要聪明灵活。
一个蠢笨的人是做不了贼的。
“世侄,为了公平起见,就由你和犬子带着他一起去家庙里找吧!免得谁说谁偏私。”忠勤郡王对曾李说。
曾家人不是口口声声要证据吗?不急,一点一点找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