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大爷明明是往这边来了,”小顺努力让自己冷静,“这地方也掉不下去啊!”
小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无人迹。
“大爷,你在哪儿呢?别吓小的了。”小顺扯着脖子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久久没有回音。
他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决定再找一遍。
“大爷虽说晚饭时喝了几杯酒,可以他的酒量根本不会醉。”小顺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这附近就这么一处背风的地界儿,他也不能往别处去啊!”
顺着原路又找了一遍,还是没看见郑无疾的影子。
小顺犹豫着要不要回山庄去,让那里的人帮着找找。
他走过去牵上马,无意间一瞥,那边石头缝里好似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举起灯笼照着,见是一块石头压着一张纸。
蹲下身,把那纸拿了出来。
叠得四四方方的,里头还有字。
竟是一封信。
小顺蹲着,用身子挡住风,在胸前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那封信。
他是识字的,郑无疾早年读书也是他陪着。郑无疾没学好,他倒是跟着认了不少字。
灯笼昏黄的光照着,纸上的字颇潦草。
小顺看完了,忍不住叫了声娘。
站起身就往城里跑,跑了几步又想起来还有马,赶紧回来牵马。
牵着马跑了几步,又想起来骑马更快,也顾不得别的,骑上马就往城里跑。
他骑着马一路狂奔进了城,好在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到了郑府门前,小顺滚下马鞍,死命地拍门。
守门的人都睡下了,不耐烦地叫道:“哪有大半夜这么砸门的?报丧呢!”
披了衣服起来开门,见是小顺,就问:“你怎么回来了?大爷呢?”
小顺满头是汗,两只眼睛变得特别大特别黑,嘴唇哆嗦着说:“我要见大奶奶!”
“不成啊,大奶奶病了,已经睡下了。”门房说,“你去叫管家吧!”
“出大事了!”小顺说,“管家不好使!”
他说着就往里跑,门房在后边追:“啥大事啊?”
“大爷叫人绑票了!”小顺急得要死,“你留心着门口,他们还有可能送信来!”
沉着应对
徐春君在病中睡得不是很安稳,她发着热,全身酸疼。
忽热,外头一片脚步声让她醒了过来。
那脚步声慌急杂乱,徐春君一听就知道是有什么事了。
又听紫菱低声训斥道:“大半夜的,这是闹什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大爷出事了,要不也不敢来惊动大奶奶。”
徐春君听出这是思坎达在说话。
她待要起来,可是全身发软,使不上力气,便叫了一声:“谁在外头?”
阿蓑忙应了一声说:“我在呢大奶奶。”
徐春君说:“把灯点上,扶我起来穿衣裳。”
这时绿莼和阿笠也走进了里间,一起扶徐春君起来,给她穿衣裳。
紫菱随后进来,看徐春君勉强支撑着,心里头很不好受。
徐春君问她:“到底怎么了?”
紫菱说:“跟着大爷的小顺刚刚回来说大爷在城外路上叫人绑了去了。”
徐春君就说:“把管家和小顺都叫进来吧!我问问。”
“姑娘现在病着,要不还是躺着吧!我叫他们在外间的门口回话。”紫菱见徐春君实在病得难受就说。
徐春君摇摇头说:“不妨事的,叫他们进来吧!”她被扶着下了地,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有些费力地坐在椅子上。
思坎达和小顺随后走进来,要请安。
徐春君说:“免了吧!快说事情。”
小顺抹着泪说:“回大奶奶的话,小的这几天都陪着大爷在青云山庄。今日擦黑,思管家找了去,劝大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