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惊讶地问:“这是要做什么?”
“回少夫人,这些是我们夫人的行李,不方便带走的,先搬到杨府去的。”
邵芸琅这几天确实在忙,除了忙着给杨钺些信,还在研究西北的地形,结合老侯爷给她的战事笔记,推演了几场战事,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杨钺。
忙完了这个,她又将这里的一些东西清理出来,准备先一步运到杨府旁的新宅子去。
邵芸琅就跟开了天眼似的,正好在这个时候整院子,一群下人抬着箱子来来去去的,把院子都摆满了。
王氏尴尬地看着大家,“这……看来我们来的确实不是时候。”
李家二少夫人用扇子掩唇,小声说:“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姚如兰从院子里跑出来,给夫人们行礼,规规矩矩地说道:“给各位夫人请安,真是对不住,今日院子里乱糟糟的,我家夫人正在库房清点东西,身上也脏,几位要不先进屋坐坐?”
七公主冷哼一声,“罢了罢了,跟咱们求着上门做客似的,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本公主走了。”
七公主转身就走,岳家的几位少夫人以她马首是瞻,也跟着离开了。
李玉莲犹豫了一下,对嫂子们说:“那我进去等等她,嫂嫂们先回去吧。”
“我也不走,正好瞧瞧这位夫人有多嫁妆。”李家二少夫人先一步走
进院子,下人们赶紧给她清理出一条路来。
虽然箱子都锁着,可箱子的大小和重量多少能猜出一点东西,加上刚才搬出去的,这院子里摆了几十口大箱子,这还不包括后面没搬出来的。
镯子丢了
下人们盲忙忙碌碌,王氏怕他们冲撞到自己,对客人们说:“不如咱们进去等吧?”
等进了待客的花厅,有丫鬟过来送茶水点心,茶是好茶,点心也是别致可口的,就是坐了一炷香时间还没见到邵芸琅。
“这架子摆的真大啊。”李家少夫人从未遇到过这样待客的,说出去都怕没人信。
王氏脸上挂不住,拉住姚如兰问:“你带我去见三婶,总不能一直让客人这么等着啊。”
姚如兰歉意地说:“少夫人放心,奴婢已经跟夫人说过了, 夫人去梳洗更衣了,很快就过来。”
“之前我还以为外头的传言太夸大了,都说这位夫人不好见,我还偏不信这个邪,没想到,是我高估了自己。”
“高估什么?”邵芸琅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却一眼被她身上的裙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条七彩的月华裙,裙摆拖地,七种颜色渐变相接,隐隐有银光闪烁,随着步伐泛动,就如那水面的粼粼波光在跳跃着。
看来那丫鬟说的不错,邵芸琅确实是回屋更衣去了,没有人会在家里穿着这样一条裙子。
李玉莲起身走过去,称赞道:“芸琅,你的裙子真好看,是哪家铺子买的布?”
邵芸琅不信她认不出来,笑着说:“是宫里赏的,我也只有一匹,否则一定送一匹给李姐姐。”
“小妹,你眼拙了,这明显是今年南洋上贡的鲛菱纱,
据说做一匹这样的布需要整整半年时间,且用料极其难得,这样的贡品宫里也没几件,没想到竟然被赏给了将军夫人,真是皇恩浩荡啊。”李家的少夫人们一个个眼红的很,可这东西太稀有,她们想都不敢想。
而邵芸琅却能做成裙子,随意地穿着待客,且还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日常就是这样穿着的,再看她的首饰,无一不精,雍容华贵,与她们这些少夫人们完全不同。
明明她的年纪与她们差不多,,可是因为谢渊辈分高一辈,邵芸琅的辈分也就比她们高了一辈。
李玉莲笑得勉强,“我自然知道的,只是太漂亮了,被晃花了眼,这样的美人我若能天天见,那真是大饱眼福了。”
邵芸琅带着她落座,让姚如兰去将库房里的布匹抱一些过来,“这种鲛菱纱我确实没有了,不过我库房里还有几匹颜色鲜艳的香云纱,不如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李玉莲连忙拒绝:“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我们今日是上门添妆的。”
“一匹布而已,不值得什么,你们也不缺,只是当做是你们添妆的回礼吧。”
等布匹被送进来,饶是李玉莲见多了好东西也挪不开眼了。
香云纱也十分昂贵,她虽然也有,可能买到的花色远不如邵芸琅的这几匹。
“真好看啊。”李家少夫人们齐齐惊叹道,李首辅是寒门出身,熬到这个位置用尽了一生
的努力和运气,但家底远不如勋贵世族。
邵芸琅精准地摸透了她们的喜好,将香云纱送到她们手里,一时间赢得了几位少夫人的好感。
“夫人,岳家三位少夫人也来了。”有丫鬟进来通报说。
“咦,她们不是走了吗?”
七公主与两位妯娌去而复返,一进门就瞧见李家丫鬟手里抱着的布匹,那两位岳家少夫人眼睛都直了。
她们的丈夫只是岳家庶子,不得重视,这样的好东西也轮不到她们。
七公主对此无感,甚至觉得这些女人太俗气了,竟然会被一匹布收买了。
“香云纱本公主也有,回去你们去我库房挑就是了。”七公主大方地对妯娌说。
她下嫁岳家,在家也要受气,但在妯娌面前绝对是地位尊崇的。
邵芸琅打量着她们,这些少夫人们在她眼中都是小姑娘,还很稚嫩,心思全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