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梓墨拉着邵芸琅给她介绍自己的两个好友,家世无法与李家相比,但为人落落大方,很好相处。
既然出来玩就要尽兴,只要不是遇到岳敏姗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大家就算心里不喜也不会表现出来。
一起走了一段路,大家说说笑笑,又听邵芸琅说了一些北地的人文风俗,气氛倒也不冷清。
李玉莲见到邵芸琅才想起邵宛卿,京城里已经没人提这个名字了,但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李玉莲也不会忘,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比李雅晴还亲密的朋友,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是很久以后才弄明白的。
也因此
她格外忌惮邵芸琅,甚至是心怀怨恨的。
邵芸琅很少回京,她渐渐也就忘了这些事,如今看到她,尘封已久的心事也慢慢浮现出来。
“听说你住进了北地的将军府,我应该很快能喝你的喜酒了吧?”李玉莲和邵芸琅落在队伍后面,很快就攀谈上了。
“要等战事结束。”邵芸琅并不避讳这一点。
李玉莲想起那年回京述职的杨钺,早与少年时期的杨钺不同了,他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初在京城,女孩子们虽然喜欢杨钺那张脸,可并不喜欢他的做派,谁能想到,他如今会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邵芸琅中肯地说了一句:“杨家儿郎个个都是将才,也许这就是家学渊源吧。”
李玉莲不可置否,“武侯府也是将军府,可你家那几个弟弟怎么没有遗传到家学渊源?”
“大概是家学渊源还不够深厚吧。”邵芸琅知道邵子瑞也跟着杨钺去了战场,也不知道他会怎样。
李玉莲侧头端详着邵芸琅的脸,还是那样白玉无瑕,邵宛卿当年能成为京城双姝之一,可见其美貌,但邵芸琅的美貌并不输于她。
尤其这几年长开了,气质也沉淀下来了,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以后你会长住北地吗?能有杨钺那样的夫君,应该不会舍得远离他吧?”
邵芸琅多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问:“你夫君对你不好?”
“你
胡说什么?”李玉莲脸色臭臭地反驳。
“不然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你比大多数女人都过得好了,父亲身居高位,如果这样还过不好日子,只能说明你太无能了。”
邵芸琅话说得不客气,李玉莲却一点不生气,反而沉思起来。
她嫁的是一等国公府,丈夫是嫡子,她是宗妇,将来要袭爵的。
可她丈夫是个花花公子,学问做的一般般,武功学的一般般,除了为人豪爽这个优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家人都劝她知足,她如今是世子夫人,以后就是国公夫人,丈夫如何并不重要。
可李玉莲并不满足于此,她看得远,她膝下无子,婆家已经有意见了,很快就会给丈夫纳妾。
她已经将身边的两个丫鬟开脸给丈夫做了通房,如果纳妾,身份就不一般了。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小声说:“如果以后你不孕,会愿意养小妾的儿子吗?”
“杨钺不会有小妾。”邵芸琅肯定地说。
“这不可能!”李玉莲觉得她在说大话,他们这样的人家,有几个不纳妾的?二十岁时可以不纳妾,那是夫妻感情还在,等到了三十岁,四十岁,黄脸婆哪里比得上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邵芸琅不与她争论,只是提点她:“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只是想要掌家的权利,那孩子是谁生的都不重要,男人去谁屋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公婆对你的认可。
将来二老故去,媳
妇熬成婆,这时候,你只要掌管家里的财权,男人自会乖乖听话,若是不听话,就投其所好,他要女人给女人,要玩乐供他玩乐,如果觉得他妨碍到了你,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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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
邵芸琅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把李玉莲吓坏了,“你……你怎么敢这样说?”
邵芸琅无辜地眨眨眼,“这样不好吗?他若对你无心,留着反而给你添堵,还有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记住!女人要想自己过得好,心就要狠一些,尤其是对自己的枕边人,他的作用也只是给你一个名分而已。”
李玉莲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吓得不轻,以为邵芸琅故意拿她开涮的,她难道要陷害自己?
可这着实没必要,她们之间并没有矛盾。
“邵芸琅,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是你,你真的会这么做吗?”李玉莲心中是不信她的。
邵芸琅模棱两可地说:“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这个人本来就是冷血无情的,首先要自己过得好,谁妨碍了我,那就是我的敌人。”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人啊,就是心里太强大了,谁都不在乎,杨钺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会不会感到失望。”
“不会,他会支持我。”
李玉莲觉得她在开玩笑,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百依百顺,不过她的话仔细品尝起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玉莲觉得,自己或许也该像邵芸琅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