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戈瞬间紧张起来,虽然少爷留
了不少人下来保护将军府,可那赵大力是地头蛇,真要围了将军府,他们恐怕也很难传消息出去。
“夫人,要不您先转移个地方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要是出事了,我们如何跟少爷交代?”长戈捅了长戟一下,让他帮忙劝说。
不过长戟没理他,而是问邵芸琅,“夫人,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赵大力敢派杀手来截杀人证,说明对我们将军府的敬畏心有限的很,如果知道我们要对付他,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邵芸琅让他们稍安勿躁,“我们新来的,只要不触犯到官府的利益,他没理由动手,不用太担心。”
“那……”
邵芸琅摆摆手,“你们先下去休息,一切等过了今夜再说,之前的事情先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长戈二人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不过两人出去后并没有休息,而是赶紧安排好巡夜的人手。
上次杨钺回来时不仅加派了人手,还重新设计了机关,将军府看似平平无奇,但许多地方都是龙潭虎穴,只是还从未验证过。
邵芸琅在屋里小坐片刻,思前想后,觉得暂时不动赵知州比较好。
两家无冤无仇,从赵夫人的表现看也不像是要与杨家为敌,但赵家肯定有个不怀好意的人藏着,否则不会借着厨子的手下毒。
如果这个人是赵家要护着的人……
“夫人,赵家送了个盒子来,说是要给将军的,还有一封信。”下人急匆匆地
捧着个木匣子进来。
邵芸琅老远就闻到了腥臭味,跟着进来的长戈自然也不会错过。
他拦下那名下人,一脚踢翻那个木匣子,从里头滚落一颗人头出来。
“啊……”屋内的丫鬟吓得失声尖叫。
邵芸琅还算镇定,用帕子捂住口鼻,一道人影闪过,挡在他面前,然后就听长戈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赶紧清理出去!”
邵芸琅闷声问:“是什么人的?”
“好像是之前那个厨子,赵家竟然杀了他。”长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先验过无毒才打开。
信的内容简短,说的就是赵大人已经查明了真相,这个姓胡的厨子原来是外族人安插在赵家的奸细,因为对杨将军心怀仇恨,所以借机下毒毒害。
还好他没有得逞,但赵家治下不严,监管不力是事实,改日定将慎重赔罪。
“夫人,赵家的信里还放了一千两银票。”长戈将那银票递给邵芸琅。
那颗人头已经被清理了,地板也擦拭干净了,不过邵芸琅还是没接那银票,冷冷地说:“拿去买粮,天气渐冷,替官府施粥几日,就当替赵家行善事了。”
“是。”
邵芸琅刚才还觉得没必要与赵家为敌,如今改主意了,这种行事方式让她很不喜欢。
“这赵知州行事果决,下手狠辣,丝毫看不出之前来府上那份卑微,难道他是装的?”长戈也很生气。
明知道将军夫人在此,那赵大力竟然还敢送人头来,丝
毫没将他家夫人放在眼里。
“他在锦州城任职快二十载,要说没点能耐怎么可能?这地方他可比咱们熟悉多了。”
有这样的地头蛇在,邵芸琅无由来的不安起来,都说锦州城固若金汤,但如果用来对付自己人,那也一定十分管用。
“准备一下,明日以给将军庆生的名义出城,去一趟军营。”邵芸琅吩咐道。
“您要去军营?”下人们齐齐惊了,虽然邵芸琅是将军夫人,去军营探亲也说得过去,可外头天寒地冻,风雪交加,这样的天气也不好出门啊。
“嗯,去办吧,我们路上走慢一些,消息不用刻意隐瞒。”
“您不等将军回来?”杨钺原本就打算过几日回来的,马上就是年关了,杨钺这回回来打算过完年再走的。
但邵芸琅临时改了主意,这将军府暂时不住也罢。
有了这一遭,这一夜平安度过,除了呼啸的风雪再无其他。
等天彻底大亮,将军府的下人已经整装待发,行礼装了满满五大车,一副走了就不回来的架势。
邵芸琅简单梳妆,棉衣加身,再披上厚厚的斗篷,由丫鬟扶着上了软轿,一路坐软轿出门,到了门口才换了马车。
积雪很厚,普通的马车已经无法行驶,邵芸琅注意到,她坐的马车车轮不是普通的轮子,而是平滑的木板。
拉车的马跑得极慢,车速平稳,没有一点颠簸,竟比普通马车还舒服。
邵芸琅觉得新奇,再看随
行的士兵,个个也都是用滑雪板出行,这才知道这是北地特色。
“长戈,我们多久能到军营?”
长戈撑着木棍滑过来,逆着风雪说:“如今天亮的时间短,加上早晚风雪太大不宜行路,最快也要三日才能抵达军营。”
邵芸琅点头,队伍途径城门时,守卫正准备拦下查检,待看清马车上挂着的旗子,忙跪地让行。
等车队远离,守卫才拍了拍膝盖起身,嘀咕:“这般大的风暴,将军府的人怎么还往城外跑?”
“看队伍的阵仗,八成是有女眷在车上,难道是将军夫人出城了?”
“快去禀报大人,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