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位夫人能在锦州住多久,连拜堂都还没拜呢,就急不可耐地追过来了,这是怕杨将军反悔吗?”
“换成是你,你也会心急吧,她一个寡妇,再嫁能有这样的亲事,那简直是祖上烧高香了,不得紧紧把着?”
这些夫人与邵芸琅也很难搭上话,离得远也不怕她听见,高谈阔
论,掩饰心中的嫉妒。
“同人不同命啊,这样高高在上的贵女,咱们锦州几十年也难得来一个吧?”
“正经的贵女谁来这儿啊?当然,若是能嫁给杨家军,那就是公主也愿意吧?”
凡是见过杨钺的夫人都悄悄红了脸,那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到了,那位又要进去喝茶?这茶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喝酒痛快。”夫人们说归说,还是动作迅速地下车,跟在人群的屁股后头进茶楼。
赵夫人原准备宴请邵芸琅的,这里虽然是茶楼,但她请了大厨备了食材,要用膳也方便的很。
“这一个来回花了不少时间,邵妹妹饿了吧?我家厨子擅长做鱼,不知你喜不喜欢?”
邵芸琅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好,那就麻烦赵夫人了。”
“别客气,能请您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就怕您吃不惯这里的菜。”
邵芸琅在府里有自己的厨子,做的都是她喜爱的菜,当地的菜她也只吃过那家羊肉汤和肉饼。
但想来各地美食各有千秋,她不算多挑食的人,应该能适应。
“对了,怎么许夫人先走了?”赵夫人憋了一路了,邵芸琅好端端地点了许家的同乘,才到半路,那女人就一脸失魂落魄地下车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知州和许主簿关系不错,就怕邵芸琅是受人之托来办事的。
“她半路觉得身体不适,便先离开了,怎么,她离开前没
与赵夫人知会一声?”邵芸琅诧异地问。
确实没有。
许夫人吓得魂都要丢了,哪里还记得告别。
杨钺曾与邵芸琅说过,这锦州的官府上下团结,官府看重安防,因此在抵御外敌一事上十分配合。
但要论治理民政的业绩,那就十分一般了,且官员之间互相勾结,剥削过往客商,侵占土地,并非有多清廉。
“也许她忘了吧,不提她了,她那个人啊,总是不太合群的。”
“哦,为何?”邵芸琅一脸好奇地问。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赵夫人便将许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她听。
许夫人出了名的乖顺,而她丈夫刚好相反,好色、刚愎、粗暴,家里后院一团乱。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女人太软弱是当不了家的,她是正室,怎么能让妾室和外室爬到头上呢,可惜人家听不进去。”
赵夫人恨铁不成刚,言语中极尽贬低许家夫妻,就连许主簿的官位也说成是靠连襟帮忙提携上来的。
“他的连襟是……?”
赵夫人看看左右,能进这个屋的除了夫君官位够高,还有就是与她关系和睦的。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说:“许大人的连襟是兵部主事,虽然不是多大的官,却管着粮草一事,咱们锦州地处边关,最怕的就是打仗了。”
邵芸琅低头,思考着赵夫人透露这个信息给她是何用意。
正好饭菜送进屋,她们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
每一盘菜都非常大份,
香气是有的,就是一眼看过去让人分辨不出是什么菜的。
直到两名茶博士将一口锅抬上餐桌,邵芸琅才真正被惊到了。
不知羞
邵芸琅还是第一回 这样吃饭,每人一大碗米饭,菜也是大份大份的,看着不精致,味道十分不错。
这里的夫人也没那么多规矩,虽然有些顾忌着邵芸琅的身份不敢大声喧哗,可是下筷子时一点也不犹豫。
“您尝尝这锅鱼,这样闷煮出来的鱼十分入味,而且是江里刚钓上来的鱼,新鲜着呢。”
将军府里有个大鱼缸,里头养着十几条大鱼,或许是当时动静闹的太大,以致于全城都知道将军夫人爱吃鱼。
邵芸琅嫌鱼刺多,其实并未吃过几回。
一顿饭下来,她一碗饭也吃干净了,丫鬟看到都欣喜地说:“夫人许久没吃这么多了。”
邵芸琅漱了口,笑着说:“饭菜很可口。”
赵夫人高兴了,放下碗筷擦了嘴巴,“那就好,以后常来我家吃饭,厨子是跟了我几十年的,会做地道的北方菜。”
一位夫人打趣道:“丁姐姐不如直接将厨子送给将军夫人,咱们把将军夫人养胖一些,将军见了也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