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到他们在村民家中被漕帮叛贼围攻,邵芸琅坐马车冲出重围,银铃摔断了腿,这位爷已经快收不住怒气了。
“继续说,夫人手脚上的冻疮是怎么回事?她不懂北方的冷,你们还不懂?”
“夫人一路骑马过来的……”日日被冷风吹着,邵芸琅又从未在北地生活过,只手脚长冻疮已经算好的了。
杨钺捂住眼睛,嘴角勾了起来,“那什么漕帮的,叫黄云是吧?”
“叫黄安,但人已经叛逃了,带着他的部下一起走的,如今应该被窦帮主收拾了吧。”
“哼,不管这人在哪,去给本少爷找出来,就
算人已经死了,尸骨也挖出来!”
长戈感觉身上一股凉风拂过,小心翼翼地问:“要把人……或尸体带来吗?”
“不用,本少爷要一堆烂肉做什么,丢江里喂鱼吧。”
杨钺瞥了长戈一眼,“你留在这里保护夫人,让何一去,既然是叛徒,那就要收拾干净些。”
何一重重地点头:“是,属下明白。”
杨钺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杜岩,一封给窦江涛,以后从京城到姑苏这条航线,本少爷不希望还有任何意外!”
运河上免不了有拦路打劫的水匪,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地方驻军,年年都为此事头疼,不过有杨将军发话,那就是一个水匪也不能留了。
“再有,派个人去京城一趟,先去徐府看看徐老夫人是否安全抵达,再有,去谢府邵府报个平安,最后回杨家告诉我祖母与母亲,婚期定在明年五月,五月初五。”
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长戈愣愣地问:“五月初五?少爷,您认真的?”
五月初五,那不就是邵芸琅嫁给谢渊的日子吗?
而明年,正好是谢渊逝世的第四年。
“少爷,您这不是插人家的心窝子吗?夫人知道了能同意?”
杨钺肯定地说:“她会同意的。”
杨钺知道邵芸琅会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选了这个日子成亲,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续上一段未完成的姻缘。
新书架很丑,木材也十分普通,杨钺有些嫌弃。
这里
将会是他们成亲的新房,他要让邵芸琅风风光光地做将军夫人,而不是随意凑合着住。
他重新写了一封信交给长戟,“把这封信带给我大哥,让他送些东西过来。”
“是。”
杨钺把事情安排妥当,又见了军营里的人,然后起身往正院走去,他起来时邵芸琅还在睡,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商议
天刚微亮,北方的冬天天亮的很晚,这个时候,军营里的操练已经快要结束了。
邵芸琅醒来时觉得脖子有些疼,像是落枕,看到身边已经没人,坐起来喊人,“来人。”
姚如兰进来,手里还端着水盆,先去给炕坑里的火加点柴,然后问:“夫人,您要起来吗?”
“将军呢?”
“在厨房里给您煮米粥呢,还因为厨房没有备您爱吃的海货生气呢。”
都说君子远庖厨,姚家连她父亲都是不进厨房的,没想到堂堂将军大人竟然会为了夫人洗手作羹汤。
不知为何,姚如兰心里有些感动,原来并非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比普通百姓家的男人强势。
“他还做饭做上瘾了。”邵芸琅笑道,起来让丫鬟伺候她熟悉更衣,然后坐回炕上等早餐。
她是比较喜欢吃海味,在姑苏时会特意让人从海边送新鲜打捞的鱼虾蟹到谢府,但锦州城不靠海,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新鲜的海货。
而且她手脚长冻疮,目前也吃不了海味,怕加重病情。
等杨钺端来早膳,邵芸琅开玩笑说:“家里不缺厨子,你真闲得慌,不如去把大门口的牌匾写了,堂堂将军府连个门牌都没有。”
杨钺认真地说:“特意空着等你来写,你的字好看。”
邵芸琅举着自己的双手,“那得再等一等了。”
“无妨,反正全锦州城的百姓都知道这里是将军府,这些日子为了一睹将军夫人芳容而来的百姓
可不少。”
邵芸琅奇怪地问:“他们为何对我好奇?”
在京城时,满城都知道她被赐婚给了杨钺,也没见有百姓特意去谢府围观她。
杨钺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因为本将军长得好,他们都在猜本将军的夫人得是天仙下凡才配得上。”
邵芸琅瞅着他那张脸,杨钺当然是好看的,全京城都很难找出第二个比他好看的男子了。
“那他们见了我会觉得失望吧?”毕竟邵芸琅觉得自己只能算普通好看,估计得谢灵之那样的姑娘才会让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