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您看呢?”
谢府的管事“呸”了一口,“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谢府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家吗?还押金,你当是货物抵押在我们家了?”
姚如兰自己都没想到,高高兴兴地回家,高高兴兴地对家人说起要去京城的事,却得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如果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那她一定很感动。
可她清楚,兄嫂只是为了钱,父亲母亲竟然赞同兄嫂来谢府闹事。
“你们别说了!”姚如兰羞愧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太丢人了。
姚家大郎推开她,大声说:“这我不管,我家妹妹并非谢府的奴才,她可是手艺人,不给钱不许带走。”
银铃急匆匆地走出来,高声说:“我家夫人让我来问问,给姚家一百两,让你妹妹卖身为奴,与姚家断绝关系,你们可愿意?”
姚家大郎愣了愣,一旁的妻子用力拧了他一把,替他回答:“愿意!我们愿意!”
“闭嘴!”姚家大郎反手打了自家婆娘一巴掌,这种事哪有嫂子来答应的?
那女人捂着脸说:“你傻啊,那是一百两!就算你们兄弟平分,一人也能得五十两,上哪找这样的好事?你妹妹总归是要出嫁的,就算嫁到好人家,聘礼顶天也就十两,你还犹豫什么?”
一百两足够让人心动了,就连姚父姚母也都没有吭声。
银铃瞥了愣住的姚如兰一眼,继续说:“如果同意,今日就把卖身契签了,我
们明日就动身了,没时间与你们家僵持着。”
访客
一听这话,姚家大郎忙喊道:“愿意愿意!我们愿意!”
“你做得了主吗?”
“家里我做主!爹娘都听我的!”姚家大郎得意地说。
银铃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但姚家二老确实一副什么都听他的样子,暗暗摇头:姚如兰遇到这样的家人,还不如不要。
姚如兰咬着嘴唇落泪,一句话也没说,等那边签字画押,管事将一份卖身契交给银铃,自己揣着一份上官府去。
“行了,人我带进去了,以后无论生死都与你们姚家无关,以后也别来这里找她!”银铃气势汹汹地警告道。
姚家大嫂拦下她说:“等等!还有件事……七巧节那日,我家小姑赢了比赛,那套头面也应该是我们家的。”
那么贵重好看的东西,姚如兰竟然放弃了,姚家大嫂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银铃被气笑了,“先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有,那也是如兰的东西,与你们没有丝毫关系,别不要脸!”
银铃见他们还想闹事,喊了护卫来,这才压制住了姚家兄嫂的贪欲。
直到大门关上,姚父没敢看女儿一眼,姚母追上来将自己唯一的银手镯留给了她,但也仅此而已。
银铃替姚如兰擦掉眼泪,安慰道:“别伤心了,夫人这是救你出火坑呢。”
“我……我知道,我愿意的。”
“夫人说了,你手艺好,留在那个家里可惜了,等你将来想恢复自由身了,夫人会
答应你的。”
“这……这怎么能行?”姚如兰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值一百两,谢三夫人花了这么大的价钱买她,她就该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才是。
“你以后就知道了,夫人虽然对下人严格,但大方也是真的,你不必惊慌,安心在谢府待着。”
说完这话,银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们在谢府也呆不久,等夫人改嫁到杨家,我们就是杨家的奴才了。”
谢灵之待着蔡晨从临渊阁出来,这里是姑苏学子常来的地方,外地慕名而来的文士也非常多。
谢灵之有空了就会带蔡晨过来,一来结识朋友,扩宽人脉,二来,这里能听到许多高谈阔论。
朝廷的邸报每个月都会有新政策,这些未入仕的学子们最喜欢对朝政品头论足,褒贬都有,虽然大部分人的言论都是空洞的,但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不错的见解。
“要做官就不能闭门造车,只读死书是行不通的,你得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如果你到地方上任,还需懂农耕与经济,但这些我教不了你。”
正是秋收时节,谢灵之灵机一动,“不如明日我们去农庄看看吧?”
蔡晨犹豫了片刻,如实说道:“先生,学生想跟姐姐去京城。”
明日就是邵芸琅启程的日子了,蔡晨也是想了许久才有勇气跟谢灵之说这个。
谢灵之意外地问:“你去京城做什么?”
蔡晨抿了抿嘴唇,低落地说:“我要保护姐姐。
”
“你姐姐身边有长戈他们,哪个都比你厉害,你去了能保护得了谁?”谢灵之并不赞同,这个学龄的孩子时间是最宝贵的,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并不可取。
见蔡晨不赞同的表情,谢灵之叹气道:“我祖父年事已高,不知还能教你几年,我这个先生可有可无,你要学的是我祖父的毕生经验,你可明白?”
那才是让蔡晨一生受用不尽的东西。
蔡晨朝她作揖道歉,“先生,对不起,是学生钻牛角尖了,您说的对,我曾发誓过,要做大官,做姐姐的靠山,不能只看眼前。”
“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