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也没错,但人往高处爬,你比他们高,以后要走到的高度也要更高才行。”
“当年如果不是遇到了姐姐和杨大哥,我……我是不是也会与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凄惨?”
“那要看你怎么比了。”邵芸琅心想:上辈子蔡晨入宫当了太监,连正常男人都不是,确实很惨了。
但他也足够富有,大权在握,是别人眼中的奸佞宦官,多少人求着将孩子送到他面前当儿子当孙子。
“姐姐,我想给慈幼堂捐钱。”蔡晨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他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大笔利钱,足够给慈幼堂花用一段时日了。
“暂时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再说吧,你读书习武的花销可不小,将来入朝堂,做人脉的花用才是大头,你无父母兄弟,无身世背景,要想晋升只能靠自己努力钻营了。”
“是,但也不差这一点。”
“等你能赚钱了再考虑捐钱的事,你如今是坐吃山空,别以为自己坐拥金山银山,与真正的富贵人家比,你那点家底也不算什么。”
蔡晨抿着嘴唇点头,看来他也该学一学经济庶务,否则再多的钱财也可能守不住。
邵芸琅一眼猜出他的心思,拍着他的脑袋说:“你还小,又要读
书又要练武,就是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也不够你用的,别分心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
蔡晨尴尬地摸着脑袋。
邵芸琅笑着说:“你将来娶个得力的妻子就行了,你若想娶妻,现在就能开始相看了,等过个一两年完婚。”
大丈夫
成亲对于十二三岁的少年人来说是一件十分值得期待的事情。
蔡晨看着邵芸琅,期待地问:“我能找个像姐姐您这样的女孩成亲吗?”
邵芸琅摇头:“人各有不同,这天下不可能有第二个邵芸琅,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留意。”
“聪明能干的吧,我无父无母,家中亲戚也全都得罪光了,那女孩子不必有多好的身家背景,只要与我一条心,能将我们的聪明能干即可。”
“若她长得不漂亮呢?”邵芸琅打趣道。
“只要不是奇丑无比,我应该都能接受,毕竟像姐姐和先生这么好看的女子只是少数。”
入城时,一匹快马从邵芸琅的马车旁飞快跑过去,然后很快又掉头跑了回来。
蔡晨骑在马背上,先认出了来人,高兴地喊了声:“长戈师父!”
邵芸琅掀开帘子,看到长戈风尘仆仆地坐在马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
她算算日子,自己寄出去的信不可能那么快到达杨钺手里,想来是为了其他事情来的。
“先进城再说,去铺子吧。”邵芸琅吩咐一声,马车继续前行。
等到了铺子,邵芸琅下车,看到长戈端着一碗水灌了下去,这一路怕是受罪不小。
“发生了何事?”邵芸琅问道。
长戈带她进店,直接去了后院,将包袱打开,里面除了杨钺写给她的信还有一个包裹一个木匣子。
邵芸琅打开木匣子看了一眼,无语地瞪着他,“你特意
跑一趟就为了这个?”
匣子里是一些手工制品,木头的,石头的,翡翠玉石的,宝石的,堆放在一起,杂乱无章,看不出任何价值。
长戈讪讪地摸着脑袋说:“少爷说,让您画个图给他,他有空了给您做成亲时戴的花冠,这些都是练手用的。
您肯定不相信,少爷现在刻刀用的炉火纯青,前几日一匹母马难产,他还用刀……呸呸,当小人没说。”
“他闲着发慌可以去种地,无聊至极!”邵芸琅将盖子一盖,“带回去,我不要这个。”
长戈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少爷给您留了话,不方便写在信里的话都在这些东西里了,让您自己参详参详。”
邵芸琅拿了一根木质的发簪,上好的紫檀木,簪尾雕刻着祥云图案,是最简单的样式。
邵芸琅看不出任何信息,转头打开了那封信,都是很日常的话,每日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难题,以及对她的思念,与往常的信没什么不同。
邵芸琅灵机一动,问:“你将这些东西带出军营时被人查过了?”
“少爷自己定的规矩,凡是出军营的东西都要检查,将士们写回去的家书也要一一检阅,将军自己的也不例外。”
“若是军情密报呢?”
“那自然走的是朝廷百里加急的通道,日常往外送的信和物都得这么来。”
邵芸琅相信杨钺的安排,军中消息至关重要,小心谨慎总没错。
可给她弄这么一堆破
玩意来到底要说明什么?
而且看数量就知道,都是杨钺的练手之作,难不成他还真想亲手给自己做顶花冠?
“那外头送进去的信呢?”
“也是一样,不过您放心,您送去军营的那封信小人半路遇到了,已经告知他方法,少爷会拿到的。”
邵芸琅皱着眉说:“能防的都是些无心之人,真正有心想传递消息的,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