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停下脚步,“沈夫人今日这阵势,以及刚才的无礼之举,我以为那就是你要的说法。”
“若是那事能成当然也行,可既然不成,打伤我儿子的人烦请交出来!”沈夫人强硬地说。
邵芸琅真是被逗笑了,她之前还说要去沈家拜会一下沈夫人,求教一下商经,没想到提前见到了,并且打消了她的念头。
这位沈夫人也许很懂经商,但不是她喜欢的
类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话不投机半句多。
“沈夫人,管好你儿子,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次就不是打成轻伤了,你也别找人了,有我这个主子在,打人都算我的。”
沈夫人被气到了,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齿道:“这里是姑苏,不是京城,更不是谢家一手遮天的地方。”
“笑话,登徒子当街调戏良家妇,挨打不是必然的吗?别人不敢打,那是别人怕你沈家。”言下之意,谢府无惧沈家。
而沈家确实也攀不上谢府的门楣,但凡沈夫人有自知之明,今日登门就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只是沈夫人在商界如鱼得水,在沈府当家作主惯了,便是见到官员也对她客气三分,觉得一个嫁进谢府克死婆母克死丈夫的女子,谢府未必会给她撑腰。
而且一个寡妇,能改嫁进沈家这样的豪富人家,又是长子长媳,何乐而不为呢?
二人眼界不同,境界不同,思想不同,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邵芸琅没去管沈家,这对母子如果聪明,就知道这件事该到此为止。
如果他们不聪明,那就让他们看看,谢府在姑苏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要比仗势欺人,邵芸琅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谢府的优势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懂得利用这些优势。
外人总以为,谢家三夫人进门就死了婆婆,成亲不到半年死了丈夫,肯定不得谢家人喜欢。
但其实,除了二夫
人嫉妒她外,谢府的主子们对邵芸琅满意的很,连下人们也对她钦佩有加。
少爷的心事
谢府的老宅虽然匆匆翻新过,但毕竟有些年头了,里里外外瞧着都像落魄户。
“呸!好大的脸,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谢首辅致仕,下一辈在朝中为官的还能有什么前途,何况三年孝期过后,谢家大老爷能否顺利重返朝廷还不一定呢。”
沈铎这回没嚎了,他虽然被美人勾了魂,但脑子还在,这会儿没有谢家人看着,他嚎的再大声也无用。
他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抬头看向沈夫人,“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咱们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啊。”
到底是商户之子,趋利的性格改不了。
“你也看到了,人家压根不怕沈家,你看上一个小寡妇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让我上门提亲,真是糊涂!”
“那您也不反对不是?”
沈夫人想的是,那谢三夫人的娘家好歹是侯府,虽然眼看也不中用了,但也比娶个商户之女强。
而且大家都知道谢三爷是个不能人道的,她八成还是完璧之身,这么想她儿子也不亏。
“既然做不成亲家,那这笔账当然要算,只是还得从长计议,之前是我小瞧谢家了。”沈夫人看着一箱一箱被抬出来的东西,神色阴沉,“走,回府!”
“娘,那小寡妇长得虽美,可脾气太硬,成亲就免了,以后走着瞧,哼,总有她求我的一天。”
“你可别乱来,她身边有厉害的人,再招惹她,万一她真不管不顾下死手,你让娘怎么活?”
“您
放心,只是一两个打架厉害的奴才而已,咱家里又不是没有,下回儿子会做足准备的。”
沈铎读书不行,经商不行,但干坏事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到如今还没有他得不到手的。
沈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总骂他不上进,可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想方设法送到他面前。
一个女人而已,她也不觉得有多难。
“靳掌柜,上回您推荐的膏药真好用,我这老寒腿好了许多,来来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隔三差五的,隔壁的掌柜就要上文轩阁献殷勤。
起初是只对东家献殷勤,如今连靳掌柜也不放过了。
靳掌柜心里嘀咕:这老家伙难道是看上东家了?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不用不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有用就好。”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们小店自己做的面油,没什么香味,女人们都不喜欢,只能给大老爷们涂手涂脚,防冻疮特别管用。”
“哎哟,杨兄真有心,我上次只是提了一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如果是其他药材,靳掌柜肯定不收,但这个防冻的面油他确实需要。
姑苏的冬天也冷,他年年被折磨得不轻。
“别客气,邻里邻居的,咱们生意还能互相照顾,对了,昨日在对面铺子里挨打的那位你认识不?”
“当然,那是沈家大公子。”
“我这初来乍到的,但也听过沈家大名,早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