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只当听不出,她害过的人也不少,如果良心还在,早就夜夜噩梦了。
“王府的景色太枯燥太单调了,姐姐有空了不如好好打理打理这座王府
别想东想西的。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半夜鬼敲门,姐姐亏心事做多了会怕是正常的,但这还是白天,您尽管放宽心。”
“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邵芸琅好笑地问。
“因你而死的人会化作厉鬼来向你索命的。”
“哈哈哈……姐姐,别开玩笑了,我自己就是厉鬼啊,怎么会怕鬼呢?”邵芸琅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怕死人啊?
邵宛卿沉下脸来,邵芸琅果然是疯了,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那她还要按计划行事吗?如果事成了,邵芸琅恐怕会和她拼个鱼死网破的吧?
不过到时候有这天大的把柄在手,她能拿自己如何呢?
邵宛卿眼中精光闪过,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对付邵芸琅这种疯子,不下猛药根本不行。
这是在淮王府,自己的地盘,她就不信邵芸琅还能化险为夷!
邵芸琅趁着低头喝茶的瞬间想了许多,比如邵宛卿在茶水里给她下毒,比如又想用谁来破坏她的清白,
想了这许多,邵芸琅茶水也喝不下去了,叹气道:“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坦诚相待呢?”
“怎么会这么说?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邵芸琅摇摇头,“没有,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邵宛卿也没有强留她,这才第一天,不能着急。
她亲自送邵芸琅出去,正
好梁氏也睡醒了,母女俩在一侧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直到上马车离开,梁氏的脸上还写满了担忧。
为人父母,果然还是有一丝温情的,只可惜邵芸琅感受不到。
出谋划策
梁氏今日对邵芸琅态度极好,到家后还关照她回去好好休息。
这种温情时候本该是动人的,可邵芸琅却遍体生寒,更加确定这对母女要算计自己了。
因为隔日又要去淮王府,邵芸琅也无机会出门,只能让人带信给孙小福,让他加派人手在淮王府外接应。
万一真发生什么事,她至少要有人可求救,就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当天夜里,邵芸琅早早睡了,不知道自己屋顶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也没进屋,就在屋顶上看星星,听着下方沉稳的呼吸,心里无力吐槽。
“还说可能遇到麻烦了,睡得这么香,哪里像是遇到麻烦的样子?”
杨钺也是从孙小福那里得到消息的,听说邵芸琅被要求去淮王府,他也心不安,便过来了,还以为可以和她商讨商讨,没想到她睡得这么早。
杨钺带到三更时分才离开,从屋顶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踩动了一片瓦,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
他没当一回事,这周围没有巡逻的护卫经过,这点声音惊动不了人。
可他失算了,不知道自己的眼线如今已经是邵芸琅的大丫鬟,住的房间离主卧很近,一听到声音就立马追上来了。
“是谁?”灵犀看到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杨钺其实并不熟悉自家的这个小丫头,人一直是和长戈联系的,自从长戈被他送走后,他也一直没收到这边的消息了。
杨钺听出是女子的声
音,有恃无恐地转过身,他身上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但灵犀熟悉自家主子啊,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她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说:“哎呀,我怎么梦游跑到屋顶上来了,还眼花了……睡觉去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杨钺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上话,一脸懵逼。
邵芸琅第二天起来后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全身充满活力,根本不用怕邵宛卿使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
梁氏又派人来请她了,今日只有她自己独自去淮王府,梁氏并未去。
邵芸琅到那里后,邵宛卿给出了查到的新线索,让她帮忙分析。
“芙蓉在我出嫁前一个月曾经拿了十两银子给她父亲,说是她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她还说,这些钱就算是还了她爹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她要与家中断绝关系。”
邵芸琅眼睛一亮,点头说:“那时候她应该就决定做你的陪嫁丫鬟了。”
“是,那过后没几天,我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也曾与她说过,陪嫁丫鬟终生都不能回府了,她当时表现的很高兴。”
“合情合理,还有其他吗?才十两银子,分辨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