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戈突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了,可以他对自家少爷的了解,他不应该如此平静才是。
长戈跪在地上说:“有件事一直没告诉少爷,邵二姑娘曾经让奴才替她送过信给谢三爷……两次。”
杨钺终于装不下去了,书本掉在地上,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在这之前,他二人就已经暗通款曲了吗?可笑自己竟然还以为谢渊会看不上邵芸琅。
“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厮?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你也敢替她做,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长戈老实回答:“二姑娘给奴才做了一身新衣,就您夸过特好看的那件。”
杨钺无语地笑了起来,指着他说:“你很好!好得很!滚去马厩洗马去!没到过年不许回来!
”
“少爷,您要是想打我就打吧,别舍不得。”
杨钺在原地绕了几圈,恶狠狠地说:“我会舍不得?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奴才,换做别人家早打死了事了,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长戈也觉得自己不厚道,爬过去抱住杨钺的腿说:“少爷,我帮您跟二姑娘说清楚吧,您这么喜欢她,她对您也格外不同,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钺一脚将他踢开,这回是真生气了,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人家两情相悦要做夫妻了,我瞎掺和什么?
对了,你也算他们的媒人了,正好替本少爷送份贺礼给他们,送完别回来,滚去马厩干活!要是让本少爷知道你偷懒,一鞭子抽死你!”
长戈悻悻地离开,长戟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但听到他说替那位姑娘送信给谢三爷,只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这种事岂是他们奴才能干的?
“活该!”长戟将他踢出门外,进门汇报说:“少爷,四皇子最近都没怎么出宫,他的人似乎都在忙迎娶侧妃一事,不过朝中那几位大臣近来私下联系频繁,不知为何。”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别成天闲着就密谋害别人。”杨钺收拾好心情冷静下来。
他此时根本无心儿女情长,邵芸琅要嫁谁就嫁吧,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以前他觉得邵芸琅配不上谢渊,也许谢渊就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子呢?
何况他寿命有限,能有两年快乐时光也是好的。
误诊
“把宋七叫来,你手上的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做,你带着长戈去找三哥,那边需要人手。”
长戟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不是罚长戈去洗马了吗?”
“哼,换个地方洗,对外就说他犯了错,本少爷将他送到庄子上了,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是!”长戟担忧地说:“那奴才二人离开了,您身边岂不是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宋七就不错,再挑两个机灵的补上来顶缺,这事管家自会办妥。”杨钺虽然是大家少爷,但身边跟着的人却不多。
不像有些高门子弟,出门前呼后拥,小厮护卫带一群。
日子有序地过着,杨钺在那之后就没见过邵芸琅,对方也没来找他,但通过郑管事他们,杨钺也知道她办了不少事。
时间进入冬至这一天,谢府正式上门提亲,谢渊也亲自来了,提着两头活雁,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邵家几位姑娘躲在屏风后偷看,谢渊的风姿品貌无可挑剔,即使偶尔会咳嗽几声,看出身体不太好,但也不损他的英姿。
“二姐姐好福气啊。”邵宛茹这一刻是真心实意说出这句话的。
这样的俊郎君,可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就算有些许弱点,也不是不能忍受。
“如今我的亲事定了,很快就会轮到三妹妹的。”邵芸琅也是听说,最近二夫人有些心急了,频频见了不少媒人介绍的人家,碰到了不少歪瓜裂枣
把邵宛茹气坏了。
邵宛茹酸溜溜地说:“你与大姐姐,一个嫁皇子,一个嫁首辅之子,如此高的门第,我拍马也不及啊。”
邵芸琅随口安慰了一句:“姻缘乃命中注定的,三妹妹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
“我看未必,两位姐姐的姻缘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吗?这说明姻缘是人定的,否则你们怎么不等着天降姻缘呢?”
邵宛茹本以为邵芸琅会反驳,没想到她想了想,居然点头说:“也对,看中了就要及时出手,不过你应该用不着,你喜欢谁直接告诉二婶就是了。”
邵宛茹小声嘀咕:我能喜欢谁?
这满京城排的上号的好男子要么已经定亲,要么门第不够,她能看上谁呢?
第二日是邵宛卿纳征的日子,内务府一车车的聘礼运过来,又成了百姓们争相围观的场景。
皇家聘礼都是按规制来的,皇后为了让四皇子成亲时更体面,特意求了皇上册封亲王。
宫中几位皇子都过了十五岁,本来早该出宫建府,是皇帝一直没点头才耽搁了。
为此,他好好思量了几日,终于在四皇子纳征前将四位皇子册封了。
大皇子封为平王,二皇子封为舒王,三皇子封为熹王,四皇子封为淮王。
虽说册封了亲王,但皇帝并未给四位亲王划分封地,将他们都留在了京城皇子府,使得朝臣纷纷猜测,皇上是否还未定下储君人选。
“以后就要尊称大姐姐为淮王妃了
真是双喜临门!”邵宛妍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喜服,惊呼道:“好美的婚服啊,这是按一品亲王妃定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