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一头雾水,“什么贺礼?”
“你难道不知今日是我生辰?”
杨钺摸了下鼻子,笑着说:“知道是知道,不过……”他的贺礼早就送了的,但对方显然不知道。
他摸了摸身上,好像也没带什么贵重东西出来,最后解下腰间的玉佩送给邵芸琅。
邵芸琅摇头,“这个我不要。”这种男子的佩玉可不能随便收,太暧昧了。
杨钺倒出荷包里的东西,除了一些金银,还有两颗猫眼石。
杨钺自己都忘了这两
颗东西在荷包里,递给邵芸琅,“这个给你,在南边得到的,难得是一对一样的。”
邵芸琅拿在手心翻来覆去观赏起来,这两颗猫眼石还算贵重,配与她把玩。
“多谢。”
杨钺笑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到桌上的酒和下酒菜,诧异地问:“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当然……不是,是刚才忘记收拾的,你要不介意就吃一点吧。”
杨钺不信,这桌上的菜明显没动过,而且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单独饮酒吃菜?
他吃了两口,然后说:“你可知我祖母回去后跟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
“说她要是早一步认识你,也许就能争取把你娶进我们家了。”杨钺回味着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觉得甜蜜。
但是再想想祖母的下一句话,感觉嘴里的食物都变味了。
她老人家竟然是想为三哥求娶邵芸琅,还说他们二人般配,真是乱点鸳鸯谱。
邵芸琅只当他们开玩笑,而且这本来也不可能成。
杨钺放下筷子和酒杯,认真地问:“你果真要嫁给谢渊?”
“不好吗?”
“哼,你哪配得上他啊?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段玷污他!”杨钺愤怒地说。
邵芸琅一点不觉得生气,反而高兴地问:“我就是要玷污他,你能奈我何?”
杨钺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起初是愤怒到极点的,但今日听祖母说起这件事时,竟然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
……不后悔?”
“我已经让人在江南买好了宅子和田产,将来你如果北上,而我南下,也许此生就不会再见面了。”
邵芸琅说完这话时,觉得心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失落。
失策了
杨钺喝了一杯酒,低下头说:“也是,我总归是要去北地的。”
他上辈子一开始没想到过带妻子去前线,一来是他不喜欢柔佳郡主,二来也是因为那边危险,他初次踏足北地,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保住,如何能保住家眷?
他这时候才发现,邵芸琅对未来的规划竟然如此清晰准确,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到富庶的江南做个年轻貌美有钱的小寡妇。
谢家看在她是谢渊名义上妻子的份上也会对她多加照拂,凭她的本事简直是如鱼得水。
而他呢,就算解了杨家这一次的死局,以后等着杨家的也不会是坦途,谁沾上谁倒霉。
她一定也想远离杨家的是是非非。
杨钺不知不觉喝了半壶酒,脸颊微红,也不再和邵芸琅说话了。
还是邵芸琅怕他喝醉,提醒他:“你可别醉倒在这里,一会儿出不去我可不帮你。”
“哼,我不用你帮。”语气里透着一股嫌弃。
邵芸琅被激出了几分逆反心理,问:“上回告诉你的那个奸细,你准备怎么处置?”
“你说朱贵珉?兵部已经下了调令,他这个月就会荣升一级,调往西南做威虎将军。”
邵芸琅点头,“此举不错,我再给你指一条明路。”
杨钺集中精神听她说话,眼神带着热切,她的计谋定然是好的,她曾经站得比自己高,看得远,而且自己身在局中,反而许多谜团看不清。
“你可否知道东辽未来二十
年的局势?”
杨钺仔细回忆前世的事情,他死前自然对东辽了如指掌,后来那几年他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等回到京城,也没怎么听过东辽的消息。
难道自己漏了什么?
邵芸琅观他神色,满意地说:“你死前收复失地,大胜东辽二十万铁甲军,又与东辽主将同归于尽,之后十年,东辽一直很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