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差点气中风,还有流言说,那女子是有孕了,所以急急忙忙将婚事办了。”
杨钺提着的心落回实处,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旭日东升,霞光万里。
老门房一早打开侯府中门,看了眼天色,忧心道:“朝霞不出门,今日怕是要下雨啊。”
在一旁准备迎接来客的管事笑着说:“这样的好天,就是落雨也是在午后或夜里,不碍事的。”
“没想到如今连二姑娘都能有这么体面隆重的及笄礼了,去年这会儿想都不敢想。”
“到底是武侯的亲孙女,二姑娘也是样样出色的。”
“真人不露相啊,我瞧着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都慢慢立起来了,可见二姑娘调教人也是个好手。”
“听说二姑娘恩威并施,手段高着呢,否则如意母女是怎么离府的?”
“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府里的人还不明所以,各种猜测,什么说法都有。”
“这我哪知道,不过肯定跟二姑娘脱不了干系就是了,嘘……别说话了,有人来了。”
“谁会这么早来?”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武侯府门前,门房和管事同时上前,一个帮忙牵马,一个笑眯眯地说:“贵客临门,还请下车。”
管事暗暗打量着马车,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连武侯府下人的马车还不如,车夫瞧着也不精神,这来的是哪家?
灰色的门帘被撩开,下来了一老一少,都是女子,看着像祖孙俩。
二人
相互搀扶着下车,拘谨地看着侯府的管事,又瞥了一眼武侯府气势恢宏的朱红大门,局促地说:“小哥,敢问这里是武侯府吗?”
管事一眼看出这二人不是今日的宾客,倨傲地说:“你们眼瞎啊,那么大的牌匾瞧不见吗?”
“是是,那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我们想见府上大房的二姑娘。”
“啥?见二姑娘?二姑娘今日生辰,大宴宾客,你们是打哪来的?难道是听到消息来蹭席的?”
这种事在百姓人家很常见,许多人家办喜事都会有陌生人来蹭吃蹭喝,大喜的日子也不好赶人。
但武侯府从来是没这种人来的。
“不不不,我是二姑娘的外祖母,身边这位是她表姐,我是来看我外孙女的。”
管事被气笑了,府上谁不知道二姑娘与外祖家断绝关系了?而且真论起来,那也算不上是外祖家。
“老婆子,看清楚了,这里可是武侯府!我们二姑娘的外祖家姓梁,是朝廷四品国子监祭酒,你家是几品官啊?”
“我夫家姓秋,秋怡宁是我闺女。”
“谁是秋怡宁?我们府上没这个人,快走快走!”管事开始赶人,。
旁边的门房一把拉住他,悄声说:“王管事,秋……那好像是秋姨娘的名字。”
“秋姨娘?”王管事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那不就是二姑娘的生母?
他狐疑地盯着那对祖孙,他早不记得秋姨娘什么模样了,不过从二姑娘那儿也能推
测出一二,这老婆子看不出来,倒是身边的小姑娘脸型和二姑娘有些像。
宾客云集
“不管你们是不是秋姨娘的家人,这与我们武侯府有什么关系?快走开!今日二姑娘及笄礼,宾客如云,你们这样的身份只会令二姑娘蒙羞,若真想为她好,就别来找她!”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秋家祖孙脸上,令她们难堪至极,但也不可否认,这是事实。
当初秋家要与秋怡宁断绝关系,即使女儿去世也没来看一眼,外孙女更是一眼没见过,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她们也不会找上门来。
秋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说:“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这大好的喜事,确实不适合说那样的事情。
秋芳萍看着这豪阔威严的武侯府,心生向往,将祖母拉到一旁说:“祖母,就是这样的日子才好在,咱们势单力薄,如果武侯府不让我们进门,我们连表妹的面都见不到。
今日表妹及笄礼,咱们备一份薄礼,正好可以祝贺她成年,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她一定不好赶我们出来的。”
“可是……”老夫人有些拉不下脸,这样未免过分了些。
“别可是了,机会难得,过了今日,也许我们连门都进不去了。”
秋芳萍走上前笑着说:“这位管事,今天既然是表妹的及笄礼,我们这准备了一份贺礼,想恭贺她,不知能否让我们讨一杯喜酒喝?”
王管事可不敢放她们进去,被大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行不行,今日来的都是贵客,你们这样的进
去算怎么回事?而且我们二姑娘都不认识你们,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我们带户籍证明来了,真的,您看看……”
又有马车来了,这回一瞧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王管事没空搭理她们,忙跑去迎接。
秋芳萍拉着祖母趁机跑进府里,虽然有人拦着,可她大声喊道:“表妹!表妹!外祖母来看你了……”
“别喊!快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