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去吧,奴婢换身装束,保证不让人认出来。”
邵芸琅抬头瞅着她那张白皙艳丽的脸庞,摇摇头,“不用你,我知道该找谁。”
翌日,长戈送杨钺去上衙后在街上溜达,一颗小石子砸在他脑袋上,他愤而追过去,在小巷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邵府的马车,邵二姑娘?”他疑惑地喊了一声。
邵芸琅推开车门朝他招手,长戈以为她有事找他家少爷,屁颠颠地跑过去,谄媚地问:“二姑娘是来寻我的?”
“嗯,有件事想麻烦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长戈拍着胸脯保证道:“您尽管吩咐,您的事我肯定好好办,办不好不还有我家少爷嘛?”
“别让他知道,你帮我跑一趟青云山,送一封信给谢公子如何?”
“啥?给谢渊少爷送信?您……”长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神游移不定。
邵芸琅笑着递给他一个包裹,“这是给你做的一身新衣裳和鞋袜,就当做谢礼。”
长戈不受控制地伸手接过,他还是头回收这样的谢礼,未免也太贴心了吧?
“好!我替您送!”他心想:不过是送信而已,又不是送他们见面,就算少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的。
而且谢渊少爷风光月霁,又不是什么奸恶之徒,送封信能咋地?
把信送出去后,邵芸琅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回去,毕竟是以买东西为借口出门的。
长戈到青云山时,谢渊并不在家,反倒是他那位刚中了状元的好友在。
双方见过面,长戈便问:“请问徐大人可知谢渊少爷身在何处?”
“他回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你有事找他?”
“一点小事,我在这儿等等他吧。”长戈就坐在屋外头,徐衍让随从给他上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长戈眼界不窄,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对朝廷官员以及勋贵人家了如指掌,远非此时的徐衍能比。
“徐大人进了翰林院真是可喜可贺,将来入阁拜相不在话下。”长戈奉承道。
徐衍朝他拱手作礼,“那可要借长戈兄弟的吉言了。”
两人坐了许久也不见谢渊回来,长戈还要去给杨钺办事,心里有些着急。
徐衍今日休沐,不愿意待在家里见一堆媒人便来了好友这里避难,倒不急着回去。
他说:“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代为转达。”
长戈心想,也就一封信而已,想必以徐良美的品性不至于偷看。
于是,他将信交给徐衍,“那拜托徐大人帮忙转交给谢渊少爷了,我还有事,不便多留。”
“原来只是这么一桩小事,长戈兄弟尽管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谢兄。”
“多谢了。”
长戈离开后,徐衍将信放到谢渊书房,信封上只写着“谢渊亲启”四个字,字迹凌乱,笔锋有力,很像武者的字迹。
他便以为是杨钺所写,还感叹了一句:杨六郎的字写的真不错!
谢渊直到天黑了才回,徐衍转告了信件的事情后也离开了。
志同道合
谢渊进书房坐下,脑子里一阵嗡嗡嗡的响,母亲近来为了他的亲事越发唠叨了,且还不讲道理。
他这样破败的身体如何能娶妻?
信就在桌上,谢渊随手拿起,也看到了信封上好看的字,听说是长戈送来的,一时间猜不出是谁写的。
杨钺可写不出这样好看的字,他的字犹如狗爬。
拆开信封,一字一字看完,谢渊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信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就是说了一些读完他诗集的感想,字字点评都戳中了他当初写诗时的心情。
即使是他的好友,也很少能将他那本诗集读的这么透彻。
又看了一遍,再次感叹此人字写的好,一手出彩的馆阁体,文笔也华丽生动,谢渊没看到署名,以为是朝中哪个文官托长戈转交给他的信。
他将信收好,准备明日让人问问长戈,若对方有闲暇,可以一起谈地,定然是个志同道合之辈。
另一边,梁氏回娘家说了想法,梁家老夫人也觉得可行。
“若那孩子不是身体差些,这满京城的贵女便随他挑选了!”梁家老夫人显然是很中意谢渊的。
“若他身体康健,只怕早就成亲生子,岂会到这个年纪还未娶妻?”
“也对,缘分一事强求不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会去与谢老夫人商议的,我知她近来也在为谢渊那孩子的亲事发愁。”
梁氏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京城中想搭上谢家这艘船的人可不少,牺牲一个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嫁过去只是守寡而已,指不定还比在自家自在呢。
“你对那庶女也算仁至义尽了,这样好的人家若愿意娶她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