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火盆,冷笑道:“不愧是做生意的,算的很明白嘛。”
“老大,怎么解决这小子?”宋七拔出匕首问。
乌立文以为他们要杀了自己,求饶道:“老大饶命!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
杨钺起身往外走,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审问,浪费他时间。
宋七用匕首割断绳子,将人打晕后塞进布袋里,然后让人丢回杂货铺门口去。
事发
青碧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被叫回家,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遗憾中带着一丝庆幸,又有些羞愤。
她在邵芸琅面前还算镇定,语气平静地说:“今天一大早,那人的父母就亲自来我家道歉了,说是他儿子小时候定过娃娃亲,之前一直没联系上,以为可以作废了,没想到那姑娘家找上门来了,所以只能履行约定。
我爹娘气得不轻,他们已经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了,如今府里上下都看我们一家的笑话,可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姑娘您出手相助,将来有更大的笑柄等着我们。”
邵芸琅安慰她说:“流言蜚语不必放在心上,你过得如何也不是靠他们嘴巴说的。”
“奴婢明白,多谢姑娘,此事奴婢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出去的。”
邵芸琅瞧出她有些伤感,放了她一天假,然后听说她回房后大哭了一场,哭完也就好了。
对于青碧来说,这件事算结束了,但对于邵芸琅来说,却远远没有。
背后的人要算计的是她,来而不往非礼也。
“去给你姐姐传个口信,我在后院的梅林等她。”邵芸琅对惜月说道。
邵子瑞成亲那日,惜琴的计划没能成功,梁氏前几天就派人严防死守住她的院子,不准她出门半步。
到了成亲当日,惜琴的丫鬟根本没能出院子半步,哪怕她说柳姨娘晕倒在屋里了,守门的婆子也愣是没挪开半步。
在她们看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别说是晕倒了,就是快死了也不能影响大少爷成亲。
可她的肚子也快要瞒不住了,近来梁氏的注意力都在秦晗双身上,对她爱答不理,这才让她瞒过了一段时日。
惜琴心急如焚,如果二姑娘再不来找她,她都要亲自去紫兰苑了。
见到邵芸琅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惜月还不知道姐姐怀孕的事情,只觉得她变得敏感脆弱,担忧地问:“姐姐,可是大老爷对你不好?”
惜琴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邵芸琅。
邵芸琅打发惜月去梅林外守着,领着她往梅林深处走去。
这个季节的梅林没什么可看的,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
邵芸琅站在树下说:“当初你就是这里遇到大老爷的。”
惜琴微红了脸,不明白她为何提起这事。
邵芸琅转头冲她笑道:“你可知道大老爷的生辰是哪日?”
惜琴点头说:“知道的,就是今日,不过府里刚办完喜事,大老爷说今年生辰就不必铺张了,今晚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就成。”
“他会与你说这话,说明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的。”邵芸琅折下一根树枝,带着她转了个弯。
“他今年多少岁来着?三十八还是三十九了吧,在他这个年纪做祖父外祖父的都一大把了,而他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二姑娘,你是说……”惜琴一点就通,明白邵芸琅说的时机到了。
“嗯,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去换身衣裳,打扮的精致一些,就在老地方等着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怀孕的事情,是去是留由他决定。”
惜琴紧张地摸着肚子,不太确定地问:“万一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邵芸琅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在看其他地方,声音低沉地说:“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为何要生呢?生来就被父亲嫌弃,从小失去父爱,将来也许还会失去母爱,他过得快乐吗?”
惜琴想到了邵芸琅,想到将来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和二姑娘一样孤独的长大,心中一阵绞痛。
“我……我明白了。”如果邵承德不让她生,她就算再隐瞒下去也总有暴露的一天。
决定权始终在男人手里,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这就像一次赌博,赌赢了,你就能安心待产,赌输了,你也能看清他的内心,记住,你只是一名妾!”
惜琴眨了眨眼,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后悔过吗?”邵芸琅问她。
惜琴苦笑道:“午夜梦回时曾后悔过,但只要一醒来,也只有坚强地往前走,毕竟我这一辈子能追求到的也就这样了。”
邵芸琅无法苟同,但也不会批判别人的选择。
她离开了梅林,没继续关注惜琴的事情,但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时,邵承德十分开心地对老侯爷说:“父亲,我又要做爹了。”
简单的一句话听到大家耳朵里各有不同,有人欢喜有人忧。
邵芸琅首先注意到老侯爷的表情,他并没有太大的欢喜,但也笑着点了点头,“好,添丁是大喜事。”
再看梁氏,她已经无法维持雍容华贵的表情了,死死地盯着惜琴。
大房的其余人都不太高兴,大家违心地恭贺着邵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