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无商不奸,我一个纯粹的商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只赚那么一点,不划算啊。”
“不,你不是商人。”杨钺肯定地说。
滕安之沉默了一会儿,大笑起来,“行,出个镖就能有钱赚,这买卖也不亏,不过二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您真能弄来?”
杨钺点点头,“等我消息就是。”
杨钺顶着风雪回家,长戈和账房跟在后面一脸凝重的模样,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他们少爷要与人做二十万石粮食的生意?
他们家哪来这么多粮食?他们怎么不知道?
“少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账房先生打着抖索问。
“当然,本少爷像这么不着调的人吗?”
像啊,二人同时心里回答。
“可……咱家没那么多粮啊,这大冷天的,到处粮价上涨,要买都没地方买去。”
杨钺裹着披风,声音顺着寒风消散出去,“我们没有,有人有啊。”
“您说什么?”背后二人没听清。
杨钺加快速度,骑着马儿很快就跑没影了。
长戈忧伤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少爷的想法了,他已经不是个合格的小厮了。
少爷现在总有事瞒着他,自己偷偷干,难道是嫌弃自己太没用了?
而账房先生想的是:如果真有二十万石粮食卖就好了,起码能填补买马的窟窿。
邵芸琅很快就搬家了,紫兰苑里什么都有,她只要将自己的东西搬过去就好。
紫兰苑比沐园大多了,梁氏大发善心又给她补充了两个粗使丫鬟,其中一个是最近刚从外头采买来的小丫头。
长戈收到消息后立即报给了杨钺,还替他高兴,说:“您瞧,邵二姑娘有祖父撑腰,过得好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自从长戈知道他把赢来的一千两全给了邵二姑娘后,他对这位姑娘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且已经当她是未来主母了,否则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关系需要送这么大笔钱。
他们少爷自个还是个穷光蛋呢。
年夜饭
邵芸琅搬进紫兰苑后就要过年了,皇帝今年大寿刚办了宫宴,除夕宴便没请朝臣官眷们。
武侯府难得吃了个团圆饭,宫里送来了一桌御赐的菜肴,全京城独一份,全府上下都高兴的很。
邵承德喝了几杯酒,感慨良多,他虽然也已经是二品大员,可在圣上眼中却远不如父亲,武侯府能得此荣耀,全靠父亲的战功。
而从今往后,这份荣耀是否就会由二弟继承了呢?
又一杯酒下肚,邵承德笑着说:“父亲,过完年子瑜就十八了,之前定下的亲事也可以操办起来了,说不定明年这时候您就能抱曾孙了。”
想起自己很小的时侯父亲就随军在外,他们兄弟三人很少有机会能见到父亲,是母亲一手带大的。
所以那时候他就决定,自己绝对不走武将的路子,他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起来。
邵子瑜脸色微红,被几个弟弟起哄,求饶道:“你们也别笑我,很快就会轮到你们的。”
二老爷不能回京,但是二房的长子邵子烨回来了,他今年十五岁,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了。
三房的长子邵子瑛才十二岁,懵懂无知的年纪,起哄起来最欢快,“等大哥哥娶妻时,我们要去闹洞房!”
三夫人提着他的耳朵训道:“你知道什么是洞房吗?”
“娘,疼疼疼,耳朵要裂开了……”邵子瑛没有继承父母爱读书的性子,是个调皮捣蛋的野小子,平日里在外祖父家读书,也就年节才被放回来。
邵子瑜的未婚妻是两广总督的嫡长女,梁氏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了。
她笑着说:“婚期定在四月初十,大好的时节,明年这时候抱曾孙是不可能的了,老爷净会胡说。”
老侯爷开怀大笑:“不急不急,总会有的。”他转头看向几个如花似玉的孙女,问梁氏:“过完年,家里的这几个女孩也都十四了,亲事可有提上日程?”
梁氏表情一顿,谨慎地答道:“二弟妹来信说,想让宛茹嫁在京城,托我相看,不过也不急,还有一两年时间可以慢慢挑选。”
邵宛茹听她提起自己的亲事,俏脸一红,可是想到自己的亲事竟然要交给大伯母做主,她心中不安。
大房已经有两个同龄姐姐了,有好的肯定也都优先考虑邵宛卿,自己岂不是只能要邵宛卿挑剩下的?
心中存着一股怨气,邵宛茹看了亲哥哥一眼,心想:不知道能否求求哥哥,让母亲回来两年,哥哥也到了年龄,总要挑媳妇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二老爷夫妇已经在边关为儿子定了亲事,是当地某望族家的女儿,只是两人年纪还小,便没有告知家里。
邵芸琅仿佛事不关己,没有表现出害羞和期待的表情,甚至听都没怎么听。
如果邵宛卿还想嫁给四皇子,那八成还是要拉上自己的,她也是许多年后才知道,邵宛卿少时落过水,有体寒之症,不易有孕,所以处心积虑要拉她一起入宫,方便她借腹生子。
邵宛卿想的更多些,四位皇子中,四皇子最合她心意,但她也知道,家里并没有与皇家结亲的打算,皇上恐怕也不会指婚给武侯府,她得靠自己想办法。
年纪最小的邵子瑞看看姐姐们突然嚎嚎大哭起来,“我不要姐姐们嫁人!姐姐们嫁人就不陪我玩了!”
邵宛妍捏着他的脸颊说:“胡说八道,就算不嫁人,我们也不和你这个小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