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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哪能?祖父积累了一辈子的军功,这点银子算什么,收着就是了。”邵芸琅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庶女了,一千两银票拿在手里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收哪呢?”青碧开始在屋里找藏银票的地方,邵芸琅的小金库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数目小不起眼。

可这银票就不一样了,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老侯爷显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行了,我自己会找地方藏好,你出去吧。”邵芸琅散了头发准备小憩一会儿,对青碧说:“去找你兄长,交代他出门帮我寻一样东西,寻到了问明价格再来报我。”

“姑娘要买什么?”

邵芸琅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地说:“一支马球棍,是皇后娘娘当年用过的,应该在黑市中拍卖,让他先打听打听,找一个叫……滕五爷的。”

前世这支马球棍被邵宛卿得到了,即使她后来没能参加那场大庆与西凉的马球赛,依然凭着这支球棍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

邵芸琅不是要与她争宠,而是不想邵宛卿再有机会攀上皇后,即使她最后依然嫁给四皇子,那也绝不会如上辈子那般事事如意。

青碧最近学聪明了,不懂的事情不要问,姑娘吩咐的事情照办就好。

邵芸琅这一觉睡到黄昏,去给梁氏请安时又被罚站了,顶着寒风站了一个时辰,又听赵嬷嬷念叨了无数遍去上学的规矩,饿的她两眼发懵。

如意这个大丫鬟在一开始表现的都挺不错,等她回沐园竟然还能吃到热饭热菜,而且饭菜品相比以往好了不少,冲着这一点,邵芸琅没少夸她。

“还是如意能干,不像青碧笨手笨脚的,每回提回来的饭菜都是冷的。”

“姑娘说笑了,这沐园离大厨房远了些,不过奴婢一路拿炭火温着饭菜,这样您想什么时候吃都成。”

“你做的很好,像你这样贴心的丫头来了我这里真是屈才了。”邵芸琅叹了口气。

如意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快又愉悦地说:“二姑娘您别这么说,能伺候您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邵芸琅嘴角勾起,这小丫头有几分聪明劲,要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还真可以好好用起来。

除了青碧,如意的待遇明显比另外两个大丫鬟好,青碧又不与她争,让她在这沐园里的地位直线攀升。

虽然她最初是想去大姑娘屋里伺候的,可春熙姐姐说的没错,大姑娘身边没空出人来,不如先到二姑娘身边攒资历,等二姑娘嫁了,她肯定得是个小管事。

长戈在武侯府外蹲了两天,连邵二姑娘长得是圆是扁也没问到,问到的人在思考了半天后,反问他一句:“这武侯府里有二姑娘?似乎从未见过。”

“少爷,您这份差事太难办了,这位邵家二姑娘从小就没出过门。”长戈回去汇报说。

杨钺在练武场练刀,大冬天的光着膀子还大汗淋漓,他练完最后一式,收刀后披着外衣走出来。

有侍卫过来收拾场地,同时将杨钺的宝刀抬下去保养。

这把刀重达四十公斤,许多人单手都拎不起来,没想到杨六郎竟然能握着它练了足足一个时辰,这让侍卫们对这位小公子刮目相看。

“是我失算,想个法子往武侯府安插个下人,至少得能进内院的。”

“这……少爷,您若是喜欢这位二姑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奴才有个好点子……哎呦!”

杨钺收回打人的手,指着他一脸嫌弃地训道:“你脑子生锈了?我会喜欢她?呵呵,我……我……真是气死我了!”

杨钺心想:那么多年,我看着她一步一步算计着往上爬,做了那么多要人命的事,这种女人谁敢喜欢?

柔佳郡主是荒淫无道,而这女人则是恶毒狠辣。

“那您……”

“别问那么多,把这件事办好了本少爷有赏,否则就把你发配边疆去!”

长戈还高兴地说:“那也挺好,这次让长戟抢了先,下回就得轮到我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大将军他们了。”

提起父亲,杨钺心情不好了起来,也不知道长戟能不能办事情办好,更不知道到时候他能否顺利偷梁换柱,将家人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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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虽然大事没打听到什么,不过听说邵二姑娘在武侯府很得老侯爷的看重,连名字都亲自帮她改了,想来以后就好打听了。”

“改名?改什么名?”杨钺激动地问。

“不知道啊,人家贵女子的闺名怎会随便透露出来,但她们这一辈的女孩不都从“宛”字吗?”

杨钺有些不安,他不记得这女人现在的名字是什么了,但他记得很清楚,她登上太皇太后时圣旨上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邵芸琅。

假如真是老侯爷给她改了名,那她后来又怎会自己给自己改名?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劲,再去查,明天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杨钺有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这女人也重生回来了?

不行,他要亲自确认才安心,假如她也回来了,那她的存在也许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他决不能让计划有失。

“少爷,您去哪儿啊?”长戈见他披着外衣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外走,赶紧喊道:“少爷,您还没穿衣呢。”

杨钺停下脚步,提起院子里的水桶从头浇到脚,冰冷的水让他瞬间清醒了,他丢开水桶跑回自己的院子里。

长戈目瞪口呆,抱着脑袋自言自语:“完了,少爷是不是傻了?他一定爱惨了那位邵二姑娘。”

长戈为自己的无能羞愧,少爷痴心一片,他却连人家名字都没问到,什么忙也帮不上,他怎么有脸见少爷?

过了一会儿,杨钺又风风火火地出来了,换了一套新衣裳,与雪的颜色一样白,衬得他仙风道骨,仿佛不染尘埃的谪仙一般。

这还是那个鲜衣怒马、游手好闲的杨小爷吗?

杨钺以前偏爱红色,穿红衣骑枣红色汗血宝马,闲来无事策马奔腾,惹得京城街上的百姓看到红裳都自动避让。

“少爷,等等我!”长戈追上去,一脸疑惑地问:“少爷,您这衣裳什么时候做的?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