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这个副城主,却要在这里最少坐镇百年!”
“百年时间……一百年!”
白鼋的面色突然扭曲,她咬着牙,嘶声道:“难不成,我们两个,就是饵,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来镇魔岭,让你在这里镇守一百年?”
卢仚摊开双手,不以为然的笑着:“或许是罢,但是,他们是否用大哥、大嫂做鱼饵,逼我来这里坐镇百年,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很好奇,大嫂毕竟出身如此尊贵,为何……”
胤垣极其茫然的看着白鼋。
他真正不知道,为什么两口子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白鼋也一脸茫然的看着胤垣,她同样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会对自己作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两口子在碧落道宫的那段时间,固然是作威作福、肆意妄为了一些,但是招惹的都是下面的门人弟子……作为太微道主唯一的亲生血裔,作威作福、欺凌门人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就因为这个?
将自家亲生女儿贬为镇魔岭的罪囚?
还利用两人和卢仚的交情,设下全套将女儿、女婿往死里坑,逼着卢仚只能眼巴巴的谋取了第九城副城主的职位来救人?
这,凭什么?
为什么?
恶僧(4)
胤垣,白鼋,休息去了。
在镇魔岭熬了几年,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近乎油尽灯枯。
纵然有来自琼华山的顶级灵材帮他们调和了身躯,滋养了神魂,他们依旧感到疲累异常。一顿狂吃海塞后,两人就浸泡在巨大的玉髓池塘中,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
卢仚端坐在大堂中,静静的复盘他来到镇魔岭后的所作所为。
霸道,蛮横,粗鲁,凶戾!
这是他特意给某些人营造出来的印象。
事情很简单。
胤垣、白鼋是他的老相好,他们出了事,卢仚必须救他们!
但是,两人被贬为镇魔岭的罪囚,而镇魔岭的罪囚,除非有圣贤又或者佛主亲自开口,亲自签发法旨、佛帖,否则没人能从镇魔岭带走一名罪囚。
镇魔岭的官方,各大镇字镇城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吏,都能轻轻松松夺走一名修为是自己百倍、千倍的罪囚的性命。
这就是镇魔岭的规矩。
是以,卢仚只能亲入镇魔岭。
耶律霆这个城主,哪怕是以镇狱玄光佛的能耐,也无法将他从城主的位置上挪开。镇魔岭有镇魔岭独特的体系、独特的规则,耶律霆除非真正勾结邪魔,否则只要他能兢兢业业的履行城主职责,谁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说得更直白一点,耶律霆的这个城主之位,受到道庭十八圣贤、佛门十三佛主的联名庇护。
镇魔岭体制之外的任何人,敢对耶律霆这个城主有任何不敬,就是对以上三十一位大能的挑衅,就是找死。
所以,卢仚为了那倒霉的小两口,只能亲自下场——他主动申请,前往镇字第九城服役。以他佛门镇狱一脉佛脉真传的身份,牟取一个副城主的职位,是合情合理、极其恰当的。
而且,道庭、佛门的高层,乐于见到各宗脉的真传弟子去镇魔岭服役!
所以,卢仚拿下了镇字第九城副城主的职司,他也就变成了镇魔岭体制的内部人,所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挑衅耶律霆,在镇魔岭独特的体制、规则下,庇护胤垣和白鼋。
代价就是,这个副城主,起码要蹲满一百年!
“一百年!”卢仚翘起了二郎腿,端着茶盏,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香茶。
胤垣和白鼋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导致两人沦落如此,卢仚暂时还没有一点儿眉目。但是关于自己嘛,一百年时间,卢仚很期待,未来一百年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暗算?
刺杀?
强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强势打杀?
脑海中,小斧头闪烁着淡淡星光,一缕缕奇异的气息喷涌,和太初混同珠遥相呼应,不断的融入番天印。卢仚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按在自家的禅杖上,让这混合后的奇异气息不断涌入禅杖,脱胎换骨、化腐朽为神奇。
‘哒、哒哒’!
阿虎一脸莫名的行了进来,向卢仚抱了一下拳,呆了呆,然后迅速将抱拳变成了合十行礼:“仚哥……外面有镇魔城罪囚司的人登门,说是咱们牵扯到一桩案子。”
卢仚眉头一挑,笑了。
他点了点头,朝着门外一指:“我这才刚刚坐下呢?就有人登门了?好得很,看来,他们有点迫不及待……啧,这活,干得粗糙……还是真的把咱们当做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了?”
大袖一挥,偌大的大堂内暗光一卷,所有的桌椅陈设悉数飞灰。
卢仚身后的墙壁上,一张硕大的镇狱玄光佛真身画像冉冉垂落,挂满了整张墙壁。
这张画像,是经过了高手加持法力的,是以画像刚刚展开,就有一轮佛光宛如大日升腾,笼罩了整个大堂。镇狱力场奇特的波动席卷虚空,驱散了其他一切法则道韵。
修炼镇狱之力的佛修,在这大堂内是如鱼得水。
修炼其他任何法门的道庭、佛门的大仙儿,到了这里就好像鱼儿被丢进了大沙漠,那等感觉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