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只管报我的名字,就说他对我不敬,随手杀了就是。偌大的剑门,不管你杀了谁,都能帮你扛下来!”
白鼋笑呵呵的叮嘱了一通,然后唯恐胤垣和卢仚再次‘真情流露’,忙不迭的拉着胤垣就走。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冲进了一座大殿,挪移阵幽光一闪,一行人就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卢仚想起了昨夜他和胤垣的对话。
好吧,白女那群邪诡,真正的根脚,是被元灵天和极圣天联手彻底破灭的万妙天生灵……一个世界的怨念和仇恨啊,希望白鼋此行顺利吧!
将四颗光球纳入北溟戒,感受着四面八方头来的炽烈目光,卢仚无奈摇头。
白鼋这家伙,虽然无心,实际好意,但是实实在在给卢仚挖了个天坑,就等着他往下面蹦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四枚太上仙诰,这是逼着无数的修士来坑蒙拐骗偷抢盗啊!
不过,浑水好摸鱼,谁怕谁呢?
卢仚正思忖着,一名长袍大袖,头戴高冠,气度不凡的老人,就在十几名气息沉肃的修士簇拥下,大步走到了面前。
卢仚一看这老人,好么,熟人。
昨日白天里大战,催动玄元一气太岳塔当头砸落,却被胡天君硬生生缴获的那名宗门耆宿。
胡天君草草炼化了太岳塔,用祂来打卢仚,被临阵突破的卢仚一枪抽飞。
如今,这太岳塔在卢仚手中。
彼岸境八重天的灵宝,而且是卢仚手上唯一一件能够见光,算得上‘来路清晰’的灵宝!尤其是其威能浩大,擅长封禁、镇压,正和卢仚如今的手段相辅相成,是一件用起来极其趁手的灵宝!
卢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向老人拱了拱手:“这位前辈,敢问有何贵干?”
杀天君(4)
老人是香火道太上长老元宵。
这名字,让卢仚想起了记忆深处,一种白白圆圆、甜美好吃的食物。
但是元宵长老和卢仚记忆中的美味显然完全没任何干系,他的态度极其的僵硬、恶劣,直接将卢仚当做仇人一般,勒令卢仚归还他香火道的镇教至宝玄元一气太岳塔。
元宵身后的十几个心腹,更是七嘴八舌的威胁卢仚,如果他不归还这座宝塔,则后果堪虞,甚至可能满门死绝,九族被诛等等。
如此恶劣的态度,自然是谈不下去,卢仚旗帜鲜明的摆明了自家态度。
这宝贝,是他从胡天君手上抢下的战利品。
如果元宵想要索回自家的镇教之宝,请找胡天君商量去。想要从卢仚这里空口白牙的讨好处,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谈判破裂,元宵带着门人心腹转身就走。
这里是剑城,卢仚刚刚从白鼋手上得到了白玄月亲手签发的客情长老的令牌。在剑城,在剑门的地盘上对剑门的客情长老出手……在元灵天综合实力排名十三位的香火道,还没这样的底气。
这事情,当然没完,肯定还有后续。
但是卢仚,不在乎。
接下来的几天,卢仚继续在剑城晃悠,整日里和青柚三女游山玩水。而阿虎、鱼癫虎一行人,则是整日里吃吃喝喝,或者带着大把大把的沧海珏、宝光珏,去剑城各处铸剑作坊扫货。
各色飞剑,各色甲胄,各色剑阵阵图,配套的剑器等等,在梧桐叟的有意照顾下,阿虎一行人在剑城几乎能以成本价进行采购。
卢仚前一段时间辛苦积攒下来的身家,逐渐化为道兵手中的利剑,身上的甲胄,汇聚的阵图等等,道兵的战力,开始飞跃提升。
几天中,无论卢仚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恶意的目光。
暂时还没人动手,但是相信,只要卢仚离开剑城,一定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如此一晃一个多月,剑城这次的剑缘盛会已经到了尾声,这次的盛会办得有点潦草,因为真正的精品、极品,都被卢仚用内部价直接拿下,很多万里迢迢来求剑的修士,只能悻悻然捧着一口差不离的剑器离去。
剑城,逐渐回复了应有的宁静和秩序。
卢仚也逐渐摸清了洗剑池上,接引头陀他们想要进入的那个小世界,或者干脆说掌心佛国的游动规律。他如今人在剑城,只要闭目冥想,以佛门法力牵引,就能隐约感受到虚空中那一点游走不定的气息。
苍陵大原,这里就是剑门和其他几家大宗门,专门留出来的缓冲地带,也正是白女等邪诡进入元灵天后的坠落之地,如今邪诡侵染最为严重的区域。
这处大原广袤至极,足足有上百个玄燕仙朝的疆域大小,这里并无成型的大势力,或者说,剑门、弥罗教等几个大宗门,不允许这里出现成型的大势力。是以,这里的修士,只能以流贼盗匪、修士家族的样式存在。
混乱,是这里的常态,没有规则,就是这里唯一的规则。
而白女等邪诡搅和进来后,这里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如此混乱的地带,却正好适合一类人生存——杀手!
大白天的,苍陵大原有数的大城‘桤木城’,城内西北角一座极大的宅邸‘胡府’,胡天君站在后园一栋书楼中,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面园子里,一支整整齐齐的迎亲队伍。
红衣衫,红轿子,红色的灯笼悬浮在空中,几个抬轿子的轿夫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胡天君。这几个轿夫,面色惨白,微微敞开的嘴唇里空无一物,悚然是几张绝美的女子人皮,外面套着红色长裙。
轿子前后,有大群鼓号手以及迎送亲的队伍簇拥。
这些‘人’,身躯纹丝不动,脖颈诡异的扭曲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将面孔扭过来,笔直的对准了胡天君。
一如那几个轿夫,这些鼓号手、迎送亲的‘人’,也都是面色惨白,眼眸漆黑,微微开启的嘴里空无一物,全都是空荡荡的美女人皮,披挂着衣衫在外行走。
‘咯咯’的轻笑声从轿子里传出,一支惨白的手掌慢吞吞的掀起了轿子的窗帘,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缓缓的从窗口探出。
‘嘎吱’声中,这面孔后面的脖颈一点点的拉长,拉长,渐渐地拉长到了十几丈长短,硬生生将脑袋送到了胡天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