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身体在她怀里颤抖着,被她的温度所侵略着,即将不复原来的冷清,但身体的主人依旧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没有推开主动拥抱住自己的那个人。
“……我喜欢你。”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虽然可能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第一反应其实是——我很高兴。”
步思帷在她耳旁轻言软语道:
“你能和我说这些,是不是说明,你也……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是喜欢我的?所以你很在意我的感受,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对吗?”
“……自作多情。”
那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步思帷轻笑一声:
“我呢,一直都喜欢你,以后也会接着喜欢你,就算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也好,是不能长久的诺言也好,是欺骗自己的东西也好,反正我自己知道,我一定会一直喜欢你的,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
和孟易觉说的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错觉。
她喜欢孟易觉,不是因为孟易觉是她所憧憬的模样,而是孟易觉带着她找到了这个世界美好的模样。
小时,她一直在一片地方练剑,却从未注意过,那一片的荧光是那么美丽,但孟易觉坐到了她身边,将头靠在她肩上,和她说,她觉得很好看。
自那之后,童年的记忆中,除了枯燥无味的剑法,还多了一片泛着荧光的湖水。
她到现在还记得,女孩的手绞着草叶的模样。
小小的孟易觉百无聊赖地拽着草,但又像害怕将它拽断一般,小心翼翼地让草叶在自己手指上绕着圈圈,看上去就好像是草叶在抚摸这个女孩的手指一样。
后来,也是她牵起了停滞不前的她的手,认可了她的想法,和她一起采摘死生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对母亲的私心,并不是一种错误,至少……有人认为那不是一种错误。
再到后来,她又一次牵住了她的手,她帮她站上了擂台,她做到了步思帷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去做的事。
她让步思帷有了发生、选择的权力,纵使那个过程可能不太顺利。
她说,她无法带给步思帷幸福。
但其实步思帷正在拥抱她的幸福。
的确,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但爱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她现在,正爱着孟易觉,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自认为对她做出了怎样残忍的事,无论她如何担心未来会怎样,她都……
“我爱你。”
步思帷在她耳旁轻轻说道,语气如此轻柔,就像一片羽毛飘到了她的耳畔,但话语中的重量却无比沉重,让孟易觉的心臟被压得疼痛。
耳朵,连带着耳朵周边那一块的肌肤很快都染上了红晕。
“……你都不害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