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以前老爹说过,屁股决定脑袋,难道就是这样?
想想之前自己被压着打,这一点挫折,在现在的疼痛面前,真是一文不值了。
而且自家老舅还贼狠,打了他一顿不算,还给他留下了家庭作业。
什么时候驱散了头顶和屁股上的法力,疼痛才会消除。
否则……以后就只能趴着了……
例如现在,他本想趴着飞去华山见自家娘亲的。
可这也太过难为情了,思来想去,自己竟然没地方去。
他倒是想去万窟山找小玉,可找到了又怎么说呢?
她确实是偷了宝莲灯灯芯,而且还弄丢了……
你说你把它吃了,他都至少还能略感欣慰,可你竟然把东西给弄丢了?
如此也就罢了,还间接害死了四姨母。
要是有宝莲灯在,四姨母也不会……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回到自家妙仁堂。
说来也好笑,自家老爹常说,要不就去参加科举,说什么一路到州试,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实在不行,回来继承妙仁堂也不错。
现在看来,老爹也算是用心良苦,出世入世,不曾拿起,遑论放下。
自蜀中去长安,此去万里之遥,要是一步步走过去,见识人间繁华,看遍大好河山,想来也会生出出世之心吧。
以前觉得自家老爹说的静而生光,虚室皆白,正大光明等等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还不如推拿正骨的小擒拿手好玩。
现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修炼。
回到妙仁堂的小院中,迎接他的,不是大黄的犬吠。
他这才想起来,大黄已经走了,它躺在外边,走在一个花开的季节,走在他离开巴州前夕。
那天,看着大黄不舍离去,时不时回头的身影,老爹叫自己别追,让它静静。
没想到,它当时真的是想静静,哪怕是随便一个地方躺下,走完余生。
抚摸一番,院中石桌石凳,还是这般纤尘不染。
这清凉的感觉,让他疼痛都有些消退。
而今他法力高强,可依旧不知,“静”为何物,或许便是方才之感,亦非不可。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人在道中而外觅于道……
此乃正义之言
“你是……是沉香回来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沉香从感悟中拉回现实。
微微转身,便看到站立门口的关切看着他之人。
“是宋三哥吗?”
也无怪沉香有些难以确认,毕竟气质这种东西,随时都在变。
不过十多年不见,眼前之人,成熟中透漏着稳重和自然。
给沉香的感觉,就像是……水?
不,不是水,是水一般的气质。
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家老爹这两位学徒,顶多也就练习了和自己一般的擒拿正骨之法。
身上没有法力,有真气痕迹,却是不算太强。
被沉香称之为“宋三哥”的,正是妙仁堂的两个学徒之一,他是老大。
刚想说些什么,沉香便感觉头顶和屁股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一上一下,竟然还富有节奏感,痛的他面目扭曲,看得宋老三莫名其妙。
沉香又不能运起法力抵挡,之前试过,越是用法力消除,便越是疼痛难忍。
“沉香,你这是被谁打的?竟然下此毒手,真真不当人子……”
沉香:“……”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那是我老舅。
不当人子,有两种意思,在宋老三嘴里,那就是不像话的意思。
虽然他老舅确实是不像话,不过你这是这么说,就不怕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