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痛欲绝般道:“是荆晚沐放的虐祟!”
他又衝着绍芒道:“她还想嫁祸给你!殿里、殿里有一个祟炉,韩吉勋已经被、被虐祟吃的只剩个骨架子了!”
闻言,阶下众人全都轰动起来。
“我早说了,别家的宗主掌门都下山除祟,就她一个人闭门不出,肯定有鬼,看吧?”
“不至于吧,荆宗主可是仙首啊,她这么做,图什么?”
“你懂什么,脏心烂肺的人才不会满足于一个仙首之位,她就是纯坏,竟然放那么多虐祟,此次除祟折损了多少仙门弟子,还有不少百姓遭难,人心难测!”
“我也觉得,她还想嫁祸给绍芒呢。”
“一百年前她就抢了荆夜玉的仙首之位,现在看绍芒又赢了云霄派的内门大比,恐怕忌惮在心,要害绍芒,我甚至觉得,一百年前荆夜玉的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
云宝鸢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有疑惑。
难道真相大白时,不应该先向被冤枉的人道歉吗。
一时间猜测声四起。
不少人开始为绍芒喊冤,连带着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荆夜玉’三个字也有点沉冤得雪的预兆。
为绍芒喊冤的人也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绍芒的脸色。
他们的内心活动很统一,希望借此来表示自己是个通情达理、是非分明的好人,仿佛他们的意见很重要,仿佛他们一锤定音能将谁捧上神坛,或是将谁置于泥沼。
他们都认为自己当初是被迷惑的,也是受害者,并不想为当时的言语或行为负责,而现在他们明白真相,转而同情绍芒,绍芒就该对他们感恩戴德。
从始至终,他们隻觉得自己很重要,而非真相。
高阶之上,荆晚沐淡色看向绍芒,眼神微沉,好像在问她此刻的心情。
耳边轰吵,有为她打抱不平的,有痛骂荆晚沐让她去死的。
这时,一百年前的情景好似重现,只不过她蓦然间成为被袒护的一方。
关于飞升后人间无一座庙宇供奉之事,她也曾试图去寻找原因,但现在却发现,并不需要了。
荆晚沐没有从她眼中看到想看到的失望,唇边的笑意慢慢淡下去,抬手运灵,虐祟自殿内飞腾而起,衝出殿门,整整齐齐俯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