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所谓治乱世,用重典,主要意图并不是用“重典”威慑犯罪。
毕竟都乱世了,人命比草贱,朝不保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典再重也无非就是一死而已,本来活的也没什么滋味,死又能如何?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用重典的真正意义在于降低司法成本。
简化法律,大幅拉低死刑线,既便于宣传,也便于操作。
“那是这是?”
“你可选择一个邦国之主,辅佐他,让他与治下民众,约法三章。”
“这三条是:杀人者要处死,伤人者要抵罪,盗窃者也要判罪!除此之外,其余所有地方所指定的,以及前代所遗留繁律苛法,均可全部废除!”
“这样流民归顺,人口增长,实力自然就起来,随后的制度模式,等你光复故土,再作斟酌,视国情而定。”
妘载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怪异想法,就对纳布道:
“这约法三章,就叫圣经旧约”
很多的制度模型,以及制度所会产生的问题,在他的脑海当中不断的被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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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的会盟都已经结束,首领们都即将返回自己的住处。
这一次的会盟实在是改变了太多的东西,或许唯一让他们稍有慰藉的,就是妘载并没有“羊汤释兵权”,至少邦国还存在着拥有自我武装的基础,当然他们也明白,掌握不了高端的炼钢技术,即使侥幸从青铜时代跨入铁器时代,可基础的冶铁法在钢的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对于钢铁之器,中原和洪州,都是谨慎出售的,想要在这种战略物资管控的情况下,找到走私的突破口,这个时间至少在十年以上。
可对于很多首领来说,十年在过去或许不算特别长的时间,可在如今,十年之后世界和制度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他们自己的权利还在不在自己手里,他们自己这个职务和首领的身份还存不存在,这都是疑问。
十年内没有造反的资本,十年后没有造反的条件。
就像是人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比不过一只天空中最弱的飞鸟。
人固然是创造时代的源头因素,但更多时候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缺少引领和导航的人,也不可能在历史洪流中预见一切未来但是现在的话,未来已经预见了。
那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